夏利民轉身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倏地將茶幾上的支票吹到了地上。
支票輕飄飄的落在了季新蘭的腳邊,正麵朝上,赫然是一千萬的金額。
咬牙切齒的女人跺了跺腳,不過垂眸看到支票的時候,愣了下。
這是夏利民允諾過給她的金額。
當時約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心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夏利民不差錢,但在很多事情上都不那麼大方。
真要他一口氣拿出一千萬,那不是等於要了他的命。
現在……
想到這裏,目光深沉的季新蘭緩緩蹲下身子的撿起了地上的支票。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支票上的金額,心跳加速的瞬間,心裏咯噔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張支票的時候,她的心裏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一回,也不知道夏利民的心裏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心懷忐忑的她隻覺得被一口氣哽在了嗓子眼。
她緊握著兩張支票,抬腳上樓了……
房間裏,攬鏡自照的夏熙悅一看到臉上的疙瘩,抓狂得不行了。
她一把抓起手邊的藥膏,正欲砸出去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吱呀一聲,季新蘭推門而入了。
“媽。”視線一轉,鼓著腮幫子的夏熙悅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徑直走了上來,嘴裏還絮絮的抱怨著,“你來得正好,你給我找的到底是什麼庸醫?”
說話的時候,她抻著脖子將滿是小疙瘩的臉往前湊了湊,“你瞧瞧,我擦了兩天的藥非但沒好,反而還變得嚴重了。”
手握著支票的季新蘭隻覺得心裏沉甸甸的,根本就沒有認真聽她說話。
見狀,夏熙悅急了,一臉不依不饒的扯著眼前人的衣袖,“媽,我在跟你說話呢,你看看我!”
她尖叫著,聲音刺得耳膜有些痛。
“行了。”被折騰得有些煩躁的季新蘭翻了一個白眼,一把將手抽了回來,厲聲的嗬斥了一句,“醫生不是說了嗎?要一個星期才能見效。”
被嚇到一跳的夏熙悅囁嚅著唇,委屈巴巴的往後倒退了一步。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的絞著手指,甕聲甕氣的自我辯駁著,“我就是擔心,要是我一直都好不了,以後要怎麼嫁人。”
“不會好不了的。”季新蘭敷衍的應和了一句,飛速的撇了她一眼,語氣嚴肅的道:“熙悅,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隱隱的,夏熙悅也覺察到了不對勁。
她輕眯著眼睛看了季新蘭一眼,從善如流的坐到了椅子上。
隨後,她輕輕昂起了下巴,似是示意一般的道:“媽,你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
“你爸已經跟溫翎見過麵,也敲定了你們結婚的時間。”季新蘭輕嘖了一聲,微凝著神色,慢條斯理的繼續道:“就在下個月的八號。”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了,夏熙悅一時不知道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轉念一想,她頓時釋懷了。
結婚,這是她和季新蘭日夜期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