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渾身是傷的夏熙悅看到季新蘭的一瞬,頓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她張開了手臂,一頭栽進了季新蘭的懷裏,眼淚簌簌的哭喊著,“媽,要是再晚幾天的話,說不定我們母女就要陰陽相隔了。”
夏熙悅的臉上滿是青青紫紫的淤痕,白、皙的天鵝頸上指痕清晰可見。
她的右手臂上更是纏著厚厚的紗布,隱隱在滲血。
將她狼狽的樣子看在眼裏,季新蘭隻覺得心髒被狠狠揪痛著。
“你說什麼傻話?”心痛難當的季新蘭蹙了蹙眉,緩緩抬起手拭去了臉上的眼淚,輕聲細語的哄著,“乖,我們不要在這裏站著。媽陪你進去,有什麼委屈,你慢慢跟我說。”
“嗯。”雙眼泛紅的夏熙悅輕點了下頭,她瘸著一條腿,有些艱難的轉開了身子。
見狀,季新蘭輕輕的伸手扶了一把,嘴裏不忘了叮囑著,“慢一點……”
誰知道她的手一觸上去,眉心緊鎖的夏熙悅就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
“媽,你別動我。”輕輕將手縮回來的女人擺了擺手,苦笑著道:“我現在一身都是傷,根本就不能碰。”
一聽這話,季新蘭的眼淚奪眶而出,怎麼都止不住了。
“欸!”她點著頭,連聲的答應了下來。
她張開了雙臂虛扶在空中,哽著喉嚨,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你慢慢走,媽不碰你。”
短短幾步的距離,夏熙悅足足走了五分鍾。
滿頭都是汗的她輕輕在沙發裏坐下的時候,似是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的鬆了一口氣。
此時,坐在一旁的獨立沙發椅的季新蘭緊緊的交握著雙手。
她微不可聞的輕眯了下眸子,由上至下的將瘦了一大圈的夏熙悅打量了一番,小心翼翼的問道:“熙悅,你跟媽說實話,你怎麼會弄成這樣的。”
“是溫翎。”聲音裏帶著哭腔的夏熙悅緩緩閉上了眸子,一臉痛苦的掀著輕顫的唇瓣,“媽,溫翎就是一個變態,你知道嗎?每一次遇上不順心的事情,他都會拿我來出氣。”
聞言,微張著唇的季新蘭瞠目結舌的露出了驚愕到極點的表情。
溫翎斯斯文文的,誰能夠想到他居然會有暴力傾向?
之前她一直都覺得夏熙悅嫁進了溫家,那就是掉進福窩窩了。
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狼圈而已!
沉下了心思的季新蘭一把上前圈住了夏熙悅的手腕,朗聲的道:“熙悅,媽帶你回家!你跟溫翎的婚禮不是中途斷了嗎?這麼算起來,你們也不算是結婚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
夏熙悅已經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她隻能跟夏利民一起過來收屍了!
不,她絕對不能夠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的心裏正想著的時候,夏熙悅突然將手抽了回來。
“媽。”輕輕摩挲著下唇的夏熙悅一轉頭看向了旁邊,一字一頓的道:“我不走,我就要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