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翻騰,一波接一波的海浪洶湧的衝上了沙灘。
海浪彭拜的聲音震蕩著耳膜,刹時間,夏星好像再一次回到了那個夜晚。
她的手腳被牢牢的綁住了,海水不斷的從她的鼻腔裏湧進來。
掙紮無果的她胸腔快要被巨大的水壓憋得爆炸了,整個人不斷往下沉著,飄飄蕩蕩的,好像怎麼樣都觸不到底一樣……
屏住了呼吸的夏星用力咬住了下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裏蔓開。
與此同時,她直勾勾的望著波濤洶湧的大海,略帶空洞的眼神裏隱隱帶著惶恐和不安。
一覽無遺的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戰擎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肘,手指關節隱隱泛著蒼白。
不自覺之中,他長歎了一聲。
他的歎息聲很輕,驟然間,夏星就像是受驚一般得顫了顫纖長的睫毛。
隨即,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冷漠到極點的語氣道:“戰擎,你不用白費心思的帶我去看日出或者日落了。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聞言,一言不發的戰擎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默默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此時,她的目光四下漂移著,但其中還是帶著一抹沒有掩飾去的懼意。
“既然你說你是夏星,那從今往後,我就叫你夏星好了。”說話的時候,男人的手指輕輕在她的下顎上摩挲著。
頓了下,他倏地俯身湊到了夏星的麵前。
他的動作來得突然,刹時間,夏星驚恐的瞠大了眼睛。
“雖然你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注意到了。”他們之間隻有一兩厘米的距離,戰擎的呼吸跟夏星糾纏在了一起。
他們深深的對視著,戰擎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看到夏星的心底一般。
幾秒之後,夏星本能得想要逃。
不過她的身體沒有絲毫知覺,就連一個簡單的轉頭動作也變成了一種奢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戰擎輕笑著用手指關節在夏星細致的臉頰上輕蹭著,一字一頓的用一種很是堅定的語氣強調著,“夏星,你是害怕大海的,是嗎?”
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事,夏星的呼吸驀地一亂。
“我想,夜鳶如果還活著的話,她一定也是害怕大海的。”戰擎輕歎了一聲,視線下移的停留在了她白、皙的脖頸上,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那天晚上,她隻知道我下令讓人把她丟到大海裏喂鯊魚,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幾個小時之後,我一次又一次的潛到海底,就是想要找尋她的下落。”
幾個小時之後?
夏星的眉毛發蹙了蹙,有些嘲諷的在心裏暗笑著。
幾個小時的時間足以讓她被鯊魚啃得渣子都不剩了。
戰擎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呈現他的情深似海嗎?
真是可惜,這樣的深情厚誼,她當真是承受不起。
置若罔聞的夏星麵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小動作裏帶著明顯的抗拒。
見狀,戰擎彎了彎嘴角,自嘲的笑出了聲,“其實我也知道,幾個小時之後再去找人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