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星笑了。
她的唇角沾血,笑起來的樣子甚是妖冶。
“你看不出來嗎?”她輕輕一歪頭,死死的盯住了一臉怒容的戰擎,語氣甚是堅定的道:“戰擎,就算我沒有辦法動彈了,我也多得是傷害自己的辦法。”
停頓了少頃,嘴角輕勾的她語氣執拗的繼續道:“你不放君墨霆和大寶離開也可以,最壞的打算就是我們一家三口一起死在這裏。”
說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她尤為加重了音調。
“夏星。”男人用力咬住了後槽牙,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深深的他瞪著夏星,聲音冷得就像是從冰窖裏傳出來的一般,“你這是在威脅我?”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我沒有意見。”夏星輕嘲的扯了下唇,語氣裏帶著譏誚的輕哼著,“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說後悔了要彌補我嗎?要是你今天不同意送他們父子兩離開,那往後的日子,你隻能對著一具屍體懺悔了。”
夏星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裏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將這番話聽在耳朵裏,氣上心頭的戰擎鐵青著臉,哽著喉嚨地說不出一句話了。
良久,稍稍緩和了情緒的他一下一下的點著頭,嘴裏喃喃的重複著囫圇話,“好!好!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鳶兒,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的脾氣還真是見長了。”
說話的時候,戰擎的身子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劇烈顫抖著。
“嗤”的一聲,他隨手將插在君墨霆肩胛骨裏的劍拔了出來,猛地往後一扔。
一時不察,血珠在空氣裏劃出弧度的時候,皺著臉悶哼出聲的君墨霆用手捂著傷口,痛得單膝跪地了。
“鳶兒,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看著君墨霆“俯首稱臣”的姿勢,似笑非笑的戰擎輕輕用舌尖在唇上舔了下,“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今天就放他和那個小鬼頭離開這裏。”
說話的時候,他向前踱了兩步,抬腳朝著君墨霆的小腹猛踹了一下,“君總,我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了。這樣的事情是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下一次,您這位第一豪門的繼承人再栽到我的手裏,我可不會放過你了。”
君墨霆佝僂著身子的蜷縮成了一團,半晌都沒有辦法爬起來,那樣子看上去很是狼狽。
不過縱然被戰擎踩在了腳下,性子要強的他還是不肯認輸。
“呸!”惡狠狠的啐出了聲的他白了戰擎一眼,咬牙切齒的反唇相譏著,“誰要你放我一馬了?你……”
“戰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屏息凝神的夏星仰起頭看了一眼,厲聲的打斷了,“麻煩你先把大寶帶出來吧,我還有些話想要單獨跟他說。”
聞言,戰擎抿了下唇,心裏有些不舒服。
然而對上了夏星澄澈如水的眼神,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輕點著頭轉身走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等君墨霆帶著小鬼頭離開,鳶兒就會像多年前一樣陪在他的身邊了。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是縱著眼前這個女人一點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