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顧長擎在黑白兩道上都吃得開。”斂著眉目的杭子燁歎息著朝著君墨霆睃了一眼,語氣甚是沉重的苦笑著,“曾經不是有人開玩笑的說幸好你們發展的領域不同,要是真的對上了,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嗎?”
說到底,顧長擎就是一個不輸君墨霆的狠角色。
杭子燁跟這個人的交往不深,不過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傳言。
顧長擎表麵看起來確實是文質彬彬且斯文有禮,一副貴公子的矜貴模樣。
不過據跟他有交往的人說,背地裏,他根本就是一個“笑麵虎”一般得存在。
他明麵上可以跟得罪過自己的人在酒桌上談笑風生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暗地裏,他早就已經設好了陷阱,隻等著人一腳踩下去,永無翻身之日。
夏星跟雲素素之間還沒有來得及將所有的厲害關係挑明。
不過說起來,他們之間始終都有了齷蹉。
依顧長擎的性格,雲素素落到他手裏之後,怎麼可能會有好日子過?
心思紊亂的杭子燁憋著一口氣,臉上紮青乍白的,很是難看。
他耷拉著眉眼,暗中在心裏醞釀了一番。
好半天,他緩緩抬起頭睃向了君墨霆,一臉心事重重的囁嚅著唇,似是想要說什麼。
一早就已經看穿了他心思的男人冷笑了一聲,搶先一步開口了,“子燁,難道你沒有發現嗎?現在的雲素素已經被人哄得越來越有恃無恐了。”
一轉念,眼神冰冷得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薄唇輕勾著,一臉邪氣的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滿是嘲諷的輕哼,“她第一次對我下藥是在奶奶的攛掇下,當時我一發現異常,她就嚇得哭了。可是這一次,她非但一個人獨立完成了下藥的任務,還可以在我的麵前裝成一個沒事人的樣子……”
君墨霆一字一頓的說著,條理很是分明。
杭子燁靜靜的聽著,流轉的眼神忽明忽暗的閃爍著,神情裏滿是掙紮。
將他雙手攥拳的樣子看在眼裏,君墨霆危險的眯了眯眸子,視線緩緩地下移到了他被捏得泛白的手指關節上,頓了下,這才繼續道:“子燁,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縱子如同殺子’,要是雲素素再不能懸崖勒馬的話,我擔心我恐怕會傷了她……”
說到這,君墨霆清了清嗓子,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了。
他輕抿了下薄唇,滿是意味深長的目光幽幽的落在了杭子燁的身上,輕輕歎息著,聲音仿佛是從極其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子燁,你知道的,這是我最不發生的事情。”
那一瞬間,杭子燁隻覺得後背的某處隱隱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灼熱感。
君墨霆的一番話說得在理,他就算是想要反駁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沉默了良久,深汲了一口氣的杭子燁一仰頭直勾勾的跟君墨霆對視著,一字一頓的道:“墨霆,我知道你說得是最好的辦法,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
“什麼?”
“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素素都不願意聽的。”耷眉臊眼的他自嘲的苦笑了下,話鋒一轉,咬著牙的強調著,“不過後麵要是她願意回頭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同意我把她送離這個是非之地,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