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孤注一擲的季新蘭也隻能冒險的賭一把了。
既然是賭,自然有輸贏。
贏了,她也算是出人頭地了,至少往後再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夏利民的心裏也會因今天的事情有所忌憚;不過反之要是輸了,那她隻能將所有的事情一力承擔下來,以此來保住夏熙悅了。
總而言之,隻要夏熙悅沒有被牽扯進這件事情裏,她們母女還是有希望的。
心思深重的季新蘭思及此,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她抿了抿唇,緩緩抬起頭跟君墨霆對視著,咬牙切齒且一字一頓的低吟著,“君墨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夏星的繼母。等你們結婚之後,你也是要隨著她叫我一聲媽的。”
頓了下,她的眼神倏地變了。
當著君墨霆的麵前,她冷嗤著抬起手在茶幾上拍了一把,大聲的嗬斥著道:“君墨霆,我可先跟你把醜話說在前頭了,要是你今天不跟我把話說清楚,我可跟你沒完!”
季新蘭現在是理不直氣也壯。
將她氣勢洶洶的樣子看在眼裏,夏利民的心裏瑟縮了下,頓時有了退縮之意。
他的視線來來回回的在君墨霆和季新蘭的身上梭巡著,一臉欲言又止的輕努著唇想要說話,但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你口中的證人還昏迷不醒的醫院裏躺著,醫生說了,什麼時候能夠清醒還說不準。”一臉輕描淡寫的君墨霆彈了彈手指,倏地將身子湊到了季新蘭的麵前,他犀利的眼神就像是剛開刃的刀鋒直勾勾的劃到了人的心底深處。
四目相對的一瞬,屏息凝神的季新蘭表情一僵,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見狀,君墨霆輕輕的聳了下肩,不甚在意的從喉嚨裏發出了陣陣低笑,“你一早就已經知道那個被買通的護士出事的消息,所以才敢在這裏有恃無恐的跟我叫板吧?”
聞言,季新蘭默不作聲的將頭扭向了一旁。
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她偷偷鬆了一口氣。
再一次開口的時候,她狠狠翻了一個白眼,語氣很是咄咄逼人的反問著,“你這麼說,那就是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了?”
說到這,她遲疑的朝著夏利民瞄了一眼。
眼見著拉長了臉的夏利民似是動搖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劈著嗓子,聲音裏帶著哭腔的衝著君墨霆嚷嚷著,“我知道,我以前確實是做過對不起夏星的事情。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不能夠心存怨懟,所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說著說著,她突然拉著嗓子的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著還一邊朝著夏利民的方向倒了下去,嘴裏不住的碎碎念著,“利民,你今天一定要替我做主。否則,我真的是要被冤枉死了……”
此時的君墨霆和季新蘭各執一詞。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情況下,被架在中間的夏利民皺了皺眉,頓時露出了一臉為難的表情。
“這……”他猶豫了下,為難的垂下眸子朝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季新蘭看了一眼,一時竟有些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