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尖著嗓子的顏風高高挑起了眉,似笑非笑的彎著手肘在君墨霆的身上撞了下,明知故問的往前湊了湊,“是我誤會了你的意思嗎?你……特意把我叫到這裏,難道不是為了跟我訴苦的嗎?”
說到訴苦兩個字的時候,他賊兮兮的笑著,很是意味深長的加重了音調。
顏風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被一刀戳在心窩裏的君墨霆咬牙切齒的低咒了一聲,直接揚起手朝著酒保打了一個響指。
酒保將一杯琥珀色的酒放過來的時候,眼疾手快的顏風一把用掌心蓋住,仰頭就飲盡了。
打了一個酒嗝的他斜著眼睛看了君墨霆一眼,長籲了一口氣,老氣橫秋的開口了,“說吧,你跟夏星之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轉念回想到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情,陰鷙著眸光的君墨霆倏地露出了一種叫人難以捉摸的神情。
緊緊地抿著唇的他彎起了食指,煞有其事的在吧台上敲擊著。
哢噠……哢噠……
一聲比一聲沉悶的聲音仿佛可以直接敲到人的心底深處一般。
良久,總算是找回了思緒的君墨霆自嘲的扯著唇,慢條斯理且言簡意賅的將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聞言,心中了然的顏風忍不住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說到底,君墨霆心裏的坎恐怕是過不去了。
不過真要仔細說起來,事情的關鍵還是君墨霆的身上。
誰讓君墨霆一開始的時候就打著去母留子的旗號跟夏星談條件的?
現在他對夏星是有感情了,誰知道夏星對他依舊是懷著戒備的心思。
唉聲歎氣的顏風想到這裏,忍不住用眼梢的餘光朝著麵色陰鬱的君墨霆掃了一眼。
正當他思忖著要怎麼跟君墨霆解釋清楚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了“咚”的一聲。
心裏一震的他一轉頭就看到麵紅耳赤的君墨霆栽倒在了吧台上,嘴裏一張一合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出來了。”顏風一手從口袋裏掏出錢拍到了吧台上,一手架起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君墨霆,嘴裏碎碎念的抱怨著,“君墨霆,我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怎麼每次這樣的事情都會落到我的頭上?”
醉得不省人事的君墨霆沉的要命。
顏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君墨霆扛出酒吧的時候,早就已經大汗淋漓了。
他將一隻手撐在門口的燈柱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夏星……”耷拉著頭倚在他肩上的男人閉著眼睛的喊著,不過吐字尚算清晰。
“我知道了。”翻著白眼的顏風沒好氣的用手指在君墨霆的臉上戳了下,拖長了尾音的念叨著,“別喊了,我現在就帶著你過去找夏星,這還不行嗎?”
……
顏風將人送回醫院的時候,病房裏的夏星已經蜷縮的跟蝦米一樣了。
耷拉著頭的她將腦袋埋在了膝蓋中間,纖細的肩膀輕抽的啜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