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她想抽回手,不料,腰間一緊,一股聞男姓氣息直衝鼻間。
宋茵心中一駭,原來他醒著!
驀然睜大的眼睛對上俞景瀾剛剛睜開的英俊容顏,剛醒得他,略微帶著幾絲睡意,卻仍然不減魅力,反而增添幾分慵懶的姓感。
俞景瀾劍眉星目,薄唇微抿,清澈如冰眸一瞬不瞬凝視著宋茵。
宋茵片刻失神,眨眨眼眸,急忙想要掙脫他溫暖的懷抱。
“小騙子,哪裏跑?”俞景瀾邪魅的笑漾在唇邊,低笑著撲過來吻住她的唇。
宋茵頓時一驚,“不要”
可是他的吻,漫天襲來。
柔柔的,軟軟的,不斷地襲向她。
一陣頭暈目眩,力氣似乎已經喪失。她紅了臉龐,呼吸急促,他伸手輕觸著她,聲音格外沙啞,“早晨好!”
他說著,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放開她。
宋茵瞪大了眼睛,他已經起身,站起來走向浴室。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看著他走進浴室,她撫了撫自己的唇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臉悄悄的紅了。
她身體經過高燒,睡了一夜,感覺好多了,終於可以沐浴了,去洗澡,然後在俞景瀾的再三囑咐下,洗了熱水澡,出來。
頭發包裹著毛巾,俞景瀾已經準備好吹風機,等在門口,宋茵一出門,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幫你吹頭發!不然著涼了還要發燒!”俞景瀾扯著她就按在梳妝台前,幫她吹風。
乍然受到這種待遇,宋茵很是不安,“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要動!”俞景瀾立刻製止她。“讓為夫為你綰上這三千青絲!”
綰青絲?!
綰青絲,用簪子能不能挽起青絲?把情思深結,想留住深情,一生一世一雙人,宋茵心底歎了口氣,女人這輩子,能找到那個甘心為自己綰青絲的男人嗎?一輩子不離不棄,相扶到老,不會心生怨念,無論生死,都像是在神父麵前那樣承諾的,不管生死,不敢貧困還是疾病,不離不棄,愛著彼此?
她,似乎都不能做到了!愛著他,是不是應該承受一切的委屈?
吹風機通電,呼呼的風聲,掩蓋了宋茵的心思,她低著頭不說話。等到後來,她抬目瞥了他一眼。那張俊毅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意,他在聚精會神的幫自己吹頭發。
頭發吹幹後,關了吹風機,她輕聲道:“我們去看慕雪吧?!”
兩人吃了早餐,俞景瀾載著宋茵去了醫院。
下車後,他和她並肩漫步前行。
宋茵小手垂在身側,忽然感覺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種十指交握的姿勢,那樣親密的姿勢,他掌心的溫度襲來,她的心陡然熾熱了起來。側目望他,發現他也側目望著自己,他薄唇輕啟:“今天開始戀愛了!第一天,不許走神!”
她恍然,微愣。
他低笑,牽著她的手朝高級病房走去。
宋茵低下頭去,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這就是戀愛得感覺嗎?電梯裏,他一手牽著她,一手支起來,護著她,不讓別人碰到她,姿勢曖昧而讓人溫暖。
早晨的病房裏。
十分的安靜,清潔工早早打掃完病房。
伴隨著晨起的陽光,慕雪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雪兒?你醒了?”宮本沂南低喚了她一聲,聲音透著驚喜和緊張,眸子裏滿是血絲,一夜沒睡的罪證,就這麼守了慕雪一夜,眼睛一眨不眨。
乍然聽到宮本沂南的聲音,慕雪知道,自己竟然又沒死掉!黯然的別過頭去,心裏是說不出的苦澀,原來她還是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逃不開宮本沂南的手掌心。
她以為,這一次,說什麼都會死的,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幸運!為什麼每次她都是絕望的非要死去,可每一次都真的死不掉呢?連死都這麼難嗎?
她不想說一句話,隻是別過臉去,淚水在眼眶裏,悄悄的滑出
“雪兒!!!”宮本沂南看出她目光中的低落,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異常的煩躁,他緊抓住她的肩頭扳過她的身子,眼中閃爍著起伏不定的情緒,“你到底要怎樣?”
“我不想看到你!”慕雪冷冷的打斷了宮本沂南的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餓了嗎?”不理會她的冷冷的語氣,宮本沂南徑直說著。“我讓人送點東西來給你吃!”
“不需要!”她淡淡回了一句,事實上,她此時根本不想理他。
手腕處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點滴輸入靜脈,她抬眸看著那點滴一滴滴的滴入,眼中是無比蒼涼的哀默。
宮本沂南受不了她這種蔑視他的態度。
高大的身軀猛地將她罩進懷裏,鷹隼般的雙目直盯向她那雙滿是哀默的瞳眸,“慕雪,你真是無情,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甚至連念念都不顧了?你還算是個女人嗎?你還算是個母親嗎?你這種女人配為人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