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白眼神一凜，徐夫人低聲開口：“對不起。”
王蘭怔住，忘記了叫喊。
徐夫人放下一張卡：“密碼是6個8，祝你早點康複。”
放下卡，徐夫人匆匆離去，背影狼狽，季小白來不及跟王蘭說些什麼，拔腿跟上。
身後，是王蘭的痛哭，不知道是依然痛恨的哭，還是感動的哭。
“徐夫人！”季小白追上去。
徐夫人卻越跑越快，不得已，季小白也加快了腳步。好在醫院裏人來人往，都是焦急的家屬和病人，並沒有太多人關注到她們的情況，季小白追出去，在醫院前的小公園裏找到了徐夫人。
徐夫人坐在長椅上，眉目清淡，她看著天空，似乎在思考什麼。
季小白走過去。
“徐夫人。”季小白開口，“您不要再一個人這樣跑，很危險。”
“有人在乎嗎？”徐夫人自嘲勾唇，“我知道我現在這樣，是罪有應得，可我就是控製不住啊！季小白，就算你對我的好是假的，我也會覺得幸福。”
季小白不知怎麼回應，她對徐夫人的好，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愛屋及烏，還有一些，大概是因為覺得她可憐吧。
“不要可憐我，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徐夫人站起來，歎了口氣，“回去吧。”
回徐宅的這一路，徐夫人都沒有再開口，季小白也不作聲，該問的都已經問過，對方也給過答案了，她不認為她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知哪個路人將她們一起出現在醫院的照片放到網上，網上自然又是一番炒作，但季小白已經不會再回應這樣的事了，任憑她的粉絲在博文下麵如何表白如何挽留，她也不再回應。
網絡是虛擬的，但給人的傷害是真實的。為了一個虛擬的東西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季小白認為那樣非常不值。
姚朦打來電話，問要不要用工作室的賬號去澄清，季小白拒絕了：“工作室的賬號，隻用來聯係工作及發放各種活動公告和宣傳，不是給我個人用的。”
“可你現在……”
“讓他們鬧吧。”季小白擺手，“怎樣的解釋，都無法說服所有人，哪怕那就是事實。”
姚朦深以為然，罕見地安慰了她幾句，季小白笑了，順便給她拜年，姚朦有些尷尬，很快就掛了電話。
“我想跟你談談沈南。”徐夫人在她對麵坐下。
季小白看了院外的沈南一眼，坐直身子：“你說。”
“你還讓他喊你姐姐？”徐夫人不解，“不是說當兒子來養嗎？這稱呼總得喊正確。”
季小白一想還真是，小南一直喊她季姐姐，喊徐戰驍為徐叔叔，一對夫妻被喊成了兩個輩分，說起來也挺搞笑的。隻是該讓沈南喊她媽媽好還是繼續喊姐姐？
將沈南叫進來，季小白替他拭去額頭的汗：“怎麼玩這麼瘋？都出汗了，小心著涼。”
徐夫人：“阿香，給小少爺熬薑湯。”
沈南臉紅通通的，可愛極了：“姐姐，奶奶，小南以後不會再玩這麼瘋啦！”
季小白將他抱起來，笑了：“小南，姐姐要問你一個事，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好不好？”
沈南點頭，神色馬上變得認真。
“姐姐想要問你，你是想繼續喊我做姐姐，還是喊我做媽媽？”季小白問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