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瘋了。
徐戰驍在書房抽了一整晚的煙。
季小白抱著媽媽的照片，也沉默了一整夜。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消息傳到京都，老爺子把自己關在書房，長久的沉默之後，他把兩人叫了回來。
除了一個不諶世事的沈南，整個徐宅都陰雲密布，季小白站在老爺子麵前，眼睛通紅。
“這件事，你們太沉不住氣了。”老爺子揉揉眉心，這幾天他公務一堆一堆堵著他，沒想到家中也出了這樣的事，徐夫人腹中有死胎的事他早就知道，一直忍著不說，就是怕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
不過能將徐戰驍逼到不管不顧的地步，徐夫人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意料之外的發展，意料之中的結果，老爺子心念轉了一圈，終是歎氣：“事已至此，誰都別想了。”
最難受的當屬徐戰驍，畢竟那是他的母親，血濃於水，有些糾纏，是生死別離都無法割斷的。
“讓您失望了。”徐戰驍握緊季小白的手，“但長痛不如短痛，我隻是錯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老爺子長歎一口氣。而後看向季小白：“丫頭，你母親的事我聽說了，真的很遺憾。”
季小白沒作聲，從被逼在徐夫人麵前自己戳穿自己非親生的身份時，她的眼睛就一直是腫的，她難過，她悲傷，不僅僅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孤兒身份，更重要的是，想起了與母親在一起的那十幾年。
她每個細胞都在呼喚著媽媽，可是媽媽她，永遠不會再回應她了。
“想來也是你們的緣分，如今你那邊也沒有別的親人了，你就安心陪著阿戰，等我百年之後，你……”
“爺爺。”季小白打斷老爺子的話，“請您不要說這種話，我和阿戰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人，隻有您在家，我們才會覺得有著落。爺爺，拜托您，請您健康的活著。”
老爺子不勝唏噓，他本來還要再說些什麼的，這種狀態之下，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是啊，他的孫子從小就被親生母親遺棄不管，好不容易長成現在這模樣，他可不能在他還沒完全站穩腳跟的時候撒手。
華國、徐家的未來，都離不開他。
“爺爺，還有個事要向您彙報。”有些話題太沉重，一提及就難以平靜，徐戰驍轉移話題：“徐久大概等不及了。”
“哦？”
“阿密島上，死了三個殺手。”徐戰驍輕勾唇角，“梅左認得出來，其中一個正是徐久的手下。”
“我還活著呢，他就這麼迫不及待？”老爺子痛心疾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久啊阿久，你真的讓大哥好失望！”
“目前他還沒有真正的大動作，雖然不知道那三個殺手為什麼上了島卻什麼都沒有做就死了，不過既然他已經出手，便斷然不會半路收手的道理，爺爺，我們要早做打算。”
“你的意見是？”
“公開撕破臉。”徐戰驍眯眼，“我要讓沈南進族譜。”
沈南？
季小白第一個反對：“我不同意，小南還是個孩子，他不應該成為你們兩方爭鬥的工具！”
老爺子也點頭：“小南還小，要不要進族譜，等他長大之後再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