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肉危急(2 / 2)

李翩兒將腦袋往風遙玦臂彎處靠了靠,身子與他緊貼,冰涼之感在她皮肉間蔓延,她感歎道:“別說,用你來避暑還不錯呢,比空調還好用。還有,我這次如果救活了你,我就不欠你的了,你可不許找我麻煩,可不許說我謀殺親夫。為了你,我犧牲夠大了,要知道,我可從來沒有與男子睡在一起過,便宜你了……”

李翩兒的話匣子一打開便是沒玩沒了,直到後來說累了,才閉了嘴。在風遙玦淡雅的氣息中,眼皮漸沉,最終將頭窩在他的臂彎中沉沉睡去。

這一夜,她心中雖然惦記著風遙玦的安危,但是卻睡得出奇的安穩,一夜無夢,直到外麵的丫鬟隔著簾幕叫她,她才悠悠轉醒,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後快速跳下床穿上了衣裙。

羅帳內風遙玦未醒,李翩兒挑簾而出,對丫鬟吩咐道:“你們進去吧,幫你們二官人收拾收拾。”黑暗中她敢脫去風遙玦的衣服已經是鼓足了勇氣,而白日裏就算她鼓足兩倍的勇氣,也是在無法做到為風遙玦穿上衣服。如今的她還無法克服心理障礙,首先是眼睛接受不了。於是她才急急地出去了,將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小丫鬟。

小丫鬟進去後掀起帳幕一瞧,隻見到了一旁零散的華服與風遙玦白皙的肩,便羞紅了臉,輕呼一聲後又將這件差事扔給了小廝。

“風大官人,令弟的體溫恢複正常了,這個方法看來挺奏效。”大夫把完脈後探了探風遙玦的額頭,麵露喜色,向風隅玿肯定了李翩兒的辦法。

洗去一身狼狽的風隅玿體麵多了,他緊張的神情稍稍舒緩,但眉宇間的疑慮卻並未消減:“那他怎麼還沒醒?”

“體溫雖然恢複了,但脈搏卻虛弱,需好好調養,如今已無生命危險,風大官人可以放心。”大夫起身,為風隅玿解釋道。

夏日清晨的空氣令李翩兒神清氣爽,站在廊下,她深深吸了口氣,在隔牆聽到大夫說風遙玦無生命危險後,她就準備回自己的地盤,結果卻被風隅玿從身後叫住,使她不得不將邁出一半的腳給收了回來,轉身狠狠地瞪向風隅玿:“還有何事?我也算是將功補過了,還請你這隻大公雞高抬你的雞爪子。”

“你以為這樣就算彌補了你所犯下的過錯?沒那麼簡單!哪也別想去,給我好好照顧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風隅玿木著一張臉,語氣中不帶一點感情。

李翩兒對風隅玿憤懣得牙癢癢:“少用你這套來約束本小姐的言行,本小姐不吃這一套,也不怕你!我的相公我會照顧,不用你在這對我指手畫腳!我要去看看我的小弟金釵,看看她被你這個虐待狂折磨成什麼樣子了,怎麼說她也跟我混了這麼久,等來日好為她報仇。”

細釵的杖責其實連十下都沒挨到,風隅玿就走出去命施杖之人住了手,因此傷得並不是很重,隻需休息幾日就沒事了。李翩兒在懷揣著愧疚看過她後,雖放下了心,但依舊尋思著一定要找個機會給風隅玿一點教訓,讓他好看,記住她的厲害。

風遙玦一連昏迷了兩日未醒,這兩日李翩兒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對他的照顧也算是上了心。就連喂藥都是她親力親為,隻不過動作過於粗魯,連丫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隻不過對於她這樣驕橫的主,丫鬟們並不敢多言,隻能默默在一旁別扭的看著。

這樣一直持續到了第三日夜晚,風遙玦竟又開始渾身冰涼,嚇壞了為他擦身的小廝。

風隅玿白日要顧及風家的生意,回了府還要來詢問風遙玦的病情並在這裏陪他,經過這幾日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此時望著床上那個病情仿佛加重的虛弱之人,眉宇間焦慮難掩,視線餘角更是對一旁的李翩兒多了幾分厲色。

“大夫,怎麼樣了?”風隅玿見大夫把完脈,話說的急切又緊張。

大夫將風遙玦的手塞回被褥中,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凝重,反倒顯得有些輕鬆:“風大官人不必擔心,令弟的脈搏已經恢複,氣息也已強了許多,平穩了許多。”

風隅玿探了探風遙玦的額頭,再次急切發問:“那他為何全身又變得這般冰涼?還有為何一直不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