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老遠就能看見劉主任一臉諂媚,把人送進了特殊診室。
許雯不由眉頭一皺。
這地方不同於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隻有接到大家都覺得棘手的病例時才會喊上所有的醫生,緊急對病患進行診斷。
且不說這個時間大家都忙了一天準備下班吃晚飯,即便是平常,也不能隨便把人往這裏麵送!
不合規矩。
“許雯,來傻乎乎的愣在那兒幹嘛?沒看見病人都躺在床上了麼?”
劉誌高朝許雯小跑而來,臉上滿是焦急和嚴肅,仿佛剛送進去的是他的“親人”一般!
許雯黛眉緊蹙,雖然心中疑惑,腳下卻不停。
“劉主任,送進來的到底是誰啊?”
“市藥監局的張局長,他兒子不知怎的也被傳染了,現在正發病……”
劉誌高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
許雯心頭這才明了,原來算他半個頂頭上司,無怪乎劉誌高這麼關心。
如今華夏各方調集到南山市的藥品,沒有他的簽字,是絕對到不了劉誌高的手裏。
疫情麵前,這位張局長的能量可見一斑。
剛一推開病房門,許雯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年輕男人,麵色蒼白,一臉酒色過度的樣子。
如今更是虛弱不堪,渾身彌散著古怪的腥臭味,不停咳嗽。
“這麼嚴重?”
許雯攤開針囊,揭開被角,開始對床上的那位張公子把脈,同時示意床邊坐著的那位張局長出去。
“請不要打擾我治療。”
許雯頭也不抬,緩緩開口。
誰料此話一出,張局長非但沒有照做,反而惡狠狠的瞪向劉誌高。
“中醫?劉誌高,你耍我!”
“別別,張局長我哪兒敢啊!您不是要最好的醫生嗎?這位許醫師就是啊,再說這個點了,你讓我上哪兒去找……”
“劉誌高,我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道中醫都是騙人的玩意……不知落後國外多少年,當我好糊弄麼?哼!”
大腹便便的張局長一發怒,臉上的肥肉仿佛都隨之顫抖,偏偏劉誌高還不敢還嘴,隻能低眉順眼的稱是。
病床前,正施診的許雯聽到這話,眉頭不由皺的更緊。
強忍著心頭的不悅給張公子診治完畢,她緩緩站起身來,朝劉誌高看去。
“應該是那個病……”
此話一出,劉誌高頓時麵如土色,尷尬的看向張局長。
他絕對相信許雯的診斷。
“趕緊說,我兒子得的是什麼病?”
張局長麵色陰沉,狠狠瞪著許雯。
“在南山市,你說還能得什麼病?”
許雯此話一出,張局長的麵色瞬間黑成了鍋底,噔噔瞪後退數步,仿佛有些禁受不住打擊。
雖然在疫情區,但他平常很注重避開傳染源,這幾天自己的兒子甚至都被他強行禁足,怎麼還會傳染上這種病?
雖然每天都有大量的藥品送到南山市,但誰都知道那玩意治標不治本。
從疫情開始的那天起,他就清楚每晚送進焚屍爐的屍體,絕對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南山市,已經逐漸被疫情變成一座廢城……
“這不可能!我兒子怎麼會被傳染?他可不是那些賤民,不能死……可這病治不好的,治不好的,不可能!你們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