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掀翻出去的圍觀修士，此刻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人群裏驟然又炸開了鍋。
“葉族長竟然自爆人王塔？這……這可是葉族的頂級仙器，他莫不是根本不怕族人的責難？”
“這等仙器獨一無二，即便千年萬年也不會再出一件相同的東西，葉玄到底跟龍炎有什麼深仇大恨？值當他如此癲狂……”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一次如此景象，上古八大仙器，如今隻剩七個……”
人人咋舌，無不對葉天的舉動表示震撼。
當塵煙散盡，眾人都圍過來的時候，正看著葉天踩著龍炎的腦袋，即便他也是強弩之末，即便葉天之前隻能說是僥幸取勝……
即便，他用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但勝敗仍舊很明顯。
莫說是性命，就連尊嚴都被葉天徹底的踩在了腳下。
此刻的龍炎緊攥拳頭，任憑如何勾動天地元氣，仍舊動彈不得絲毫。
他恨，他怒，但他……無可奈何。
葉天已有些站不太穩，合歡鈴在他體內造成的傷害絕對是毀滅性的，他甚至懷疑自己下一秒便會倒地不起……
但此刻，他仍舊還是微微彎下身子，望著那顆踩在自己腳下的腦袋，緩緩說道：“你當真認不出我？”
“旁人隻當今天將你踩在腳下的是葉族族長葉玄，但你應該知道……我是葉天！是五年前在藍水星被你一縷分身蹂躪的螻蟻……”
“沒錯，今天的場景可讓你龍少主記起了往昔？我早說過，給我時間，終會將你踩在腳下！”
葉天的聲音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卻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卻驟然高亢。
仿佛往昔的憤怒全都在此刻發泄了出來，他口中溢出鮮血，饒是五髒懼損，哪怕已是強弩之末……
此刻仍舊像是宣誓一般告訴龍炎，打敗他的不是那個驚才豔豔的葉玄，而是那個曾經他視為螻蟻的葉天！
這份仇怨，激勵著葉天修煉五年，也正是因為這份仇怨，葉天今天就沒想著能活著走出合歡宗……
旁人如何看他完全不在意，他隻是要讓龍炎知道，螻蟻也是有尊嚴的，憤怒的螻蟻，不見得就不能掀翻大象！
“怎麼可能……”
果然不出葉天所料，此刻聽到這個消息的龍炎幾乎瞪大了眼睛。
他可以容忍自己敗在葉玄手中，但那個被他忽視的葉天，絕不行！
曾幾何時，自己的一縷分身都能在那區區藍水星將他反複蹂躪，如今局勢反轉，豈不是說明他……
僅僅花了五年，實力上便能夠跟自己平起平坐？
這是葉玄都做不到的壯舉，整個仙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人！
他無法相信，麵前這個將自己擊敗的人明明身懷人王塔，更是眸中生三瞳，符合葉玄的一切特征……
可他的眼神分明帶著葉玄沒有的憤怒？而且他不惜自爆仙器，也要將自己踩在腳下……
自己跟葉玄毫無仇怨，這，隻能將最終的猜想推到一個結果上，那便是……此人是葉天！
藍水星上的那隻螻蟻。
他真的殺上仙界了？他真的戰敗自己了？他真的，是隻螻蟻麼？那如今被他踩在腳下的自己，又算什麼？
當所有的尊嚴跟所謂天才的光環被葉天這一腳碾碎，龍炎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些什麼……
他不知道葉天和葉玄之間有什麼關係，但他明白，從這一刻起，這張臉便是自己的心魔。
哪怕他今日不殺死自己，隻要這張臉的主人還存活於仙界，那麼自己的修為便永遠無法突破到仙尊！
這是一尊擋在麵前的大石頭。
巧的是，還是自己招來的大石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龍炎近乎癲狂，當一個天才的所有自負被打破時，他留下的便隻有濃濃殺意，當他的殺意無法支撐他此刻從葉天的腳下站起時……
他寧願自己，此刻被葉天一劍刺死！
隻是葉天顯然沒準備跟他破釜沉舟，殺死一個已經不配稱作對手的對手，倒不如讓他活下來，看著兩人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更何況，彼時的藍水星上，葉天也曾被龍炎放過一馬，無論他曾經是出自什麼緣由，但今天……
葉天還他這個人情！
從今往後，自己就是他龍炎的心魔，有了心魔如何修煉？哪裏比得了自己，開解心結，從此鵬程萬裏！
“昨日之因今日之果，誰讓昔日的你，碾壓我的尊嚴，更是用我的至親至愛威脅過我……今天，也算一報還一報。”
葉天緩緩將腳從龍炎的臉上挪過，旋即搖搖晃晃的後退幾步，終究還是麵帶微笑的……
直直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