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徐少棠和憐心兩人親手將馬伯的遺體放入上好的楠木棺槨裏麵,然後親自駕駛直升機將裝著馬伯遺體的棺槨運送到顧家亂葬崗。
徐少棠獨自將馬伯的棺槨從直升機上搬下來,看著眼前這片荒蕪而又陰森的亂葬崗,看向有些六神無主的憐心,問道:“將馬伯安葬在哪裏?”
雖然馬伯的棺槨很重,但在已經進入化虛境的徐少棠的眼裏,這點重量根本算不得什麼,若非以示尊重,他一隻手都能將這棺槨舉起來。
憐心沒有回答徐少棠的問題,隻是緩緩的走到自己父母的墳前,將自己的目光在父母的墳前停了好久好久,這才指著靠近父母墳前的那片地方,微微哽咽道:“將他安葬在這裏吧。”
這個位置,幾乎和憐心父母的墳平齊。
就從憐心替馬伯選擇的安葬位置也可以看出馬伯在憐心心中的地位,這是並不壓於她父母的地位。
雖然父母生養了她,但馬伯卻是陪伴她走過了最難熬的歲月並給了她如父母般的關愛,將馬伯安葬在這個位置並無不可。
“好!”徐少棠微微點頭,將馬伯的棺槨放下,看向憐心道:“你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吧,我來挖就可以了。”
憐心微微搖頭,邁步走入直升機之中,從直升機裏麵拿出鏟子,默默的走到徐少棠的麵前,抬起頭看著徐少棠道:“少棠,你別幫我好不好,讓我親手替馬伯挖好這身後的家。”
她看向徐少棠的目光帶著祈求的神色,她真的怕徐少棠要幫她,她禁不住徐少棠的關愛的,她怕徐少棠一拒絕,她的心就禁不住徐少棠的關愛,從而放棄了著最後替馬伯做點什麼的機會。
看著憐心那帶著祈求的目光,徐少棠微微歎息一聲,緩緩的點點頭道:“好吧,那我在這裏陪你。”
他也知道憐心想替馬伯做些事情,雖然這些事情由他或者由憐心來做都是一樣的,但是如果由憐心親手來做,可以讓憐心的心裏好受一些,那也未嚐不可,隻不過是速度慢上一些而已。
憐心微微點頭,默默的拿著鏟子走到那片空地上,然後一言不發的開始挖起來。
這種體力活,顯然不適合憐心,隻是一小會,她的額頭上已經密布汗珠,汗珠順著她的額頭落下,讓徐少棠根本分不清她臉上的是汗水還是淚水。
雖然如此,憐心卻沒有停止,依然默默的鏟著地上的泥土。
看著憐心吃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鏟子,徐少棠心中微微一痛,他又想起來憐心當初在她父母的墳前用手一點點的挖出埋葬夏禹的頭顱的那個坑的場景,她還是那麼的倔強,還是那麼的固執。
在憐心挖坑的時間裏,徐少棠又走到酒瘋子的墳前,默默的替酒瘋子將墳頭的雜草拔除。
兩個多小時以後,渾身濕透的憐心終於將那個坑挖好,而此時,她的手上已經滿是血泡。
徐少棠心疼的抓起憐心那滿是血泡的手,重重的歎息一聲,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不許拒絕!馬伯是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我也要為他做點事情!”
感受這徐少棠那霸道的目光,憐心心中暖暖的,她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徐少棠的好意,輕輕的向徐少棠點了點頭,然後默默的走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