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殤嘴角扯了扯,眼底裏染過了一絲的諷刺。這般妖孽,身上背負著太多人的血債,若不是她現在還不能殺了他,方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劍刃刺入他的心髒,讓他嚐嚐那噬心之痛。
北冥爵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抬起,眸光如刃。他睨著她,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這麼細的手腕,本王倒是覺得你更適合呆在本王的身邊,隨時伺候著本王。”
這樣一來,他倒想要看看,這一場戲,她還怎麼演下去。
在高台上,她的手臂被血獅所傷,露出那白皙如雪的手臂時,他就已經懷疑了她的身份。方才,他不過是在試探她,她雖然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但是對於一個常年習武的人來說,一絲氣息的變化,都逃不過他北冥爵的耳朵。
她那些細微的變化,愈發證實了他的猜測。更何況,她的手腕柔軟,不同於男子,這一點上,更堅定了他的猜測。
她掩藏身份進入尊皇府,目的若是隻為了殺他北冥爵,他即使給她這一個機會,她隻怕也沒有那個本事。
風離殤刷地抬起頭,迎上了北冥爵的眸光,心裏頓時一沉。看來他是識破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會如此刁難與她。
他竟然識破了她的身份,卻不當麵揭穿,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將她玩弄於手掌之間,真是可惡至極。
想到這,風離殤眼底裏染過了一絲的怒意,瞬息隱去。她抿了抿唇,抽回手,臉上的神情一片淡然,“莫璃聽從殿下的安排。”
夜深。
九華殿內,風離殤雙腿盤膝,靜靜地坐在躺椅上。她抬起頭,眸光隔著幔簾,緩緩地落在了北冥爵的身上。
她垂簾,垂落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拽緊。
恨,在這樣的夜,愈發肆意蔓延,每一分都像是在煎熬。
幔簾下,男子雙眸闔上,堅挺的鼻翼下,薄唇緊閉。即使是睡著,卻依舊難掩冰冷的寒意,令人心生畏懼。
隻是,他今晚似乎睡得格外沉。
北冥爵本是先皇生前最為寵溺的皇子,在風祁皇朝裏,呼風喚雨,權傾朝野,甚至連當今皇上都懼他三分。這樣的人,腳下早已經踩著無數人的鮮血才走到如今這般的地位。
想到這,風離殤眸子裏染過了一抹嗜血的殺意。她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抬起手,她指尖寒光一閃,手中的銀針瞬息之間猛地朝著北冥爵的咽喉刺了下去。
忽地,她隻感覺整個手腕一陣劇痛,整個人還未來得及反應,覺得一陣翻轉,她頓時被北冥爵壓在了身下。
風離殤刷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北冥爵,隻見他眼底裏一片清明,絲毫不見一絲睡意。見狀,她心猛地一沉,是她大意了。
一開始,北冥爵便察覺到了她身上的迷香,所以才會將計就計,假裝陷入沉睡和昏迷。她從踏入九華殿的那一刻開始,便在身上暗藏著一種迷香,這種迷香無色無味,混入空氣之中,更是令人難以察覺,他北冥爵又是怎麼察覺到的?
“你想殺本王?”北冥爵將她的手腕用力地按床沿,手臂與床沿的用力碰撞,使得風離殤被血獅所傷的傷口再一次裂開,血色慢慢地滲了出來,染紅了衣裳。
兩個人靠的太近,以至於他一開口,她便清晰的感覺到了他氣息拂落的灼熱。下意識的,她想要避開,掙紮了下,忽然發現,她被他禁錮在身下,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