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北冥律垂首,深深地吻上了她的發絲,溢出唇邊的嗓音裏透著一絲冷然的冰冷,道:“雪兒,什麼時候,你才可以不為了他而來找朕?”
什麼時候,才能隻是僅僅因為想要見他,才來找他?
這一句話,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知道,一旦開口,他和她之間或許就不能如現在這般這樣相處。他懂她,所以才如此的不舍得難為了她。
聞言,莫雪羽身子不自禁的輕顫了下,她微微地退開身子,抬眼,望著北冥律,原本妖嬈的小臉上滿是歉意。她開口,道:“抱歉,律哥哥”
“好了,朕不過是不希望看到你如此傷心。”他伸出手,指尖抹掉了她臉上的淚痕,道:“來人,給朕備駕,朕要和雪羽郡主前往一趟尊皇府。”
“是,皇上。”大殿上,太監總管點了點頭,剛要轉身朝著大殿外走去,卻被北冥律出聲攔了下來。
“將負責診治莫璃的禦醫給朕叫來。”北冥律皺眉,臉上的神情透著幾分凝重和黑沉。他側首,看著莫雪羽,伸出手,拍了拍莫雪羽的手背,沉吟片刻,緩緩地說道:“雪兒,在這件事情上,你比朕更清楚,以皇弟的性子,他若是想要了誰的命,又有誰能攔得住?”
“所以,朕希望你能做好充足的心裏準備。”
這個皇朝,豈能是他一個北冥律所說了算?
在一開始,規則就是如此的不公平。隻是這遊戲,誰能贏到最後,才是關鍵,不是麼
話一落,莫雪羽心猛地一沉,她哪怕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掩不住心裏的失落和難受。
久久地,她開口,道:“雪兒明白。”
說話間,隻見大殿外,揚起了一道尖銳的嗓音,道:“皇後駕到”
話落,一抹紅色的身影緩緩地朝著大殿外走了進來,搖曳生光,即使在暗夜裏,卻依舊難掩她身上那一抹華貴而淡然的氣息。
見狀,莫雪羽便站起身,走下龍榻,微微地俯身,道:“雪兒參見皇後娘娘。”
嚴若舞頷首,眸光不著痕跡的在北冥律和莫雪羽的身上流轉。
龍榻,她都已經能夠和他平起平坐了麼?她嚴若舞這麼的努力,還換不到他在莫雪羽身上的萬分之一的關心麼?
她嚴家,戰戰兢兢為的就是輔助他北冥律登上皇位,鞏固皇權。她甚至為了他整個風祁皇朝的皇位,親手將她的妹妹作為工具,送入尊皇府,將軍府,為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幫他北冥律穩定局勢。
如今,她換來了什麼?
她不信,他就看不到,不明白,她嚴若舞才是那個真正愛著他的人。
片刻,她那垂落在袖子裏的手暮地收緊,塗滿蔻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久久地,鬆開。她扯開嘴角,俯身,慢條斯理地開口道:“臣妾參見皇上。”
“你來了?”北冥律坐回身子,抬眼,淡淡地望了一眼嚴若舞。
嚴若舞心裏沉了沉,嘴角上的笑意卻依然不變。她抬手,一旁的碧離和霂清上前,將懷裏抱著的錦盒打開,隻見錦盒裏,綢緞上各自擺放著一株地心蓮,一株黑蓮花。
北冥律抬眼,望了過去,眼底裏不禁染了了一絲詫異。他眸色沉了沉,倒是沒有想到當年攻占水月皇朝,嚴淩天會瞞著他藏著地心蓮。地心蓮,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名貴藥材,有起死回生之效。
他指尖落在一旁的龍頭圖騰上,漫不經心的摩挲著。久久地,他開口道:“地心蓮,朕倒是沒有想到,嚴家竟然會藏著這麼一個好東西。”
莫雪羽望著嚴若舞,臉上的神情平靜。她雙手交疊在身前,指尖摩挲著手背,神情太過於平靜,令人窺探不出她此時的心思。
嚴若舞這個人,自來跟著嚴淩天身側,無論在謀略上,武功上,都可以說得上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隻是,幸好嫁入他們將軍府的人是嚴若汐。雖然她和嚴家的人接觸不多,但是光憑國宴上嚴若汐的表現,她就可以斷定,嚴若汐即使和嚴若舞出身同門,但是絕非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