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外邊多忙,我仍然還是閑人一個,照例每天坐在‘菲天’裏發呆。越是閑,我心裏想得就越多,想得越多疑問就越多。癩蛤蟆究竟是做什麼的?小家夥的回答像是說他在朝,但又不為官,這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會要我在這裏開這家醉楓樓?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看出我有不錯的廚藝嗎?我曾拐著彎去問杜老,他什麼都對我說,卻對癩蛤蟆的身份以及相關咬緊口風、隻字不提,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
從街坊那裏打聽來的消息說是醉楓樓的前一任老板也是一位女子,並且是位極其能幹的美人,好像姓肖,後來失蹤了,酒樓便破落了。或者這位美人與癩蛤蟆有什麼關聯?該不會是有一腿吧?看癩蛤蟆那副妖精樣子,說不定真是有可能。想到這裏,我一個人獨自張大嘴狂笑,真佩服自己超級豐富的想象力。
“豬笑起來的樣子,除了醜還是醜。沒救了!”呀,這聲音很耳熟……哇,不會吧,死癩蛤蟆回來了?我扭過頭,看見某人依然白衣,背負著長劍雙手抱胸,勾著嘴誇張地笑,臉上帶著些倦意,倚在門口一動不動。
結果很不幸的是,我由於動作幅度過大,‘砰’一聲就連人帶椅地翻到了地上,還滾了半圈,真是丟了大臉!可癩蛤蟆回送給我的仍是一番鄙夷的笑,仿佛我摔跤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真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當然,我打不過他,隻能心裏想想他被人扁得鼻青臉腫的樣子,過過幹癮。
“還笑?站在別人身後,像隻鬼似的一點聲響都沒有。你想嚇死人啊?”看到他得意的樣子,我就沒好氣。我和他一定是八字犯衝,隻要他在麵前我準沒好事。攔馬車時是這樣,客棧被追殺時也是這樣,現在還是……每次他在麵前的時候,我總是奇慘無比。可憐了我的屁股,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沒道理!
“你把酒樓開得……很好!比我想像中要好!”這回他的臉色很認真。看得我有點莫名其妙,橫裏這麼來一句,怪怪的。這家夥一定有毛病!
“廢話,能不好嗎?看看我的身材就知道了,把我累得足足少了十斤肉。”忙了這麼長時間,身上肥肉倒是少了一點,總算有點安慰。若是再胖上去,我還真沒辦法活了。
“那你應該謝我才是。”他解下身後的劍,徑直走向桌邊,坐定,拿起一個杯子,拎著我那壺上等的菊花茶就倒,‘咕咚’幾口下肚:“好茶!”
謝他?把我累死了,還要我謝他。想得倒挺美!我沒理他,扶起剛才陪我倒地的椅子就往外走!
“美美,我趕路餓了。有吃的嗎?”他叫住我,顯然知道我很氣憤,竟然沒有叫‘豬’而直呼了我的名字。
“要吃的,樓下有。沒有人敢餓死你這個‘醉楓樓’老板!”我把話砸在當場,仍是頭也不回。
“你別走啊,我是說能不能你親自下廚……”聲音變大了,灌進我的耳朵。哦,明白了,他原來是想讓我親自動手……那我是不是該好好地……嘿嘿……
“要我親自下廚可以……”我一臉奸笑又轉回‘菲天’,看得癩蛤蟆直發毛。
“什麼條件?”是隻聰明的癩蛤蟆,沒看走眼!
“很簡單啊,拿錢來!你知道你現在坐的這間房值多少錢嗎?”我繞著圓桌,用手敲著桌麵,麵帶可怕而溫柔的微笑。
“多少錢?”他狐疑地往四周一看,除了裝修別致些也沒覺得多特別,目光又回到了我的臉上。
我伸出一個指頭比劃了一下,不語。
“十兩?”他問。我搖頭。
“一百兩?”他又問。我又搖頭。
“那是多少?”他有點不耐煩!
“一千兩!”我這回算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其實‘菲天’的底價暫定為兩百兩銀子,即六萬塊人民幣。對於他這麼有錢的人,肯定是小意思了,要貴點沒關係。
“你殺人啊?這麼貴。”這句話我不久前好像也說過呢!哈哈,癩蛤蟆還想講價?本小姐就不給他麵子。
“給還是不給?”懶得跟他費口舌,收錢要緊。吃東西也算是顧客,也要先付錢才行!醉楓樓從不給人白食!這規矩可不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