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涓原計劃第二天去鴻大找裴聿,但他被一點工作耽擱了,沒去成。
結果這一拖就拖了一個星期,八月十號這天,他終於再一次想起裴聿了,想不起還好,剛一想起來,他就十分戲多地覺得自己相思成疾了,得趕緊見一見他的天仙。
他拋棄了平時最愛的那輛騷紅色法拉利,換了一輛低調穩重的車子,為了配合車,人也專門搞了搞造型,出門前一照鏡子,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良家少男……不,好聽點說,應該叫鄰家大哥哥,或者清純校草,總之是很討人喜歡的那一款。
但徐涓的車徑直往鴻大開,開到半路,他忽然覺得不對,後知後覺地在微信上問唐思思:“哎,你們學校開學了嗎?”
“還沒呢。”唐思思說,“怎麼啦徐總,你要去找裴老師?那你去吧,他就住教職工宿舍,除了出差,一年到頭天天呆在學校裏。”
“行,謝了。”
徐涓給唐思思發了一筆轉賬,錢不多,但剛好是最近一款熱門口紅的價格,唐思思有點不好意思,稍微推拒了一下,徐涓說收,給你買口紅,她便開開心心地收了,給徐涓發來一個道謝加賣萌的表情包。
徐涓心情愉快地哼著歌,心想,這種小女生最好哄了,自以為懂得多,其實沒見過世麵,傻裏傻氣的。
哪種人不好哄呢?在徐涓心裏,沒有。
隻要是人就有弱點、有偏好,抓準他的點,對症下藥,沒有泡不到的美人。當然,前提是徐涓的自身條件足夠好,其實大部分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每天找他倒貼的都一大堆。
鴻大離他住的別墅區有點遠,車開了很久,徐涓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唐思思聊天。
唐思思說,那天她被裴聿抓回去教育了一通,裴聿表麵嚴厲,卻放她一馬,沒把這件事上報給學校。徐涓一聽,笑了:“原來你們裴老師是刀子嘴豆腐心,這麼好說話。”
“我也沒想到。”唐思思說,“我以為我完了,哎,感謝裴老師,裴老師真是人帥心善。”
這話徐涓愛聽,他笑了一會,把手機一收,車停在鴻大門口,人沒下車。
徐涓有點猶豫。
他要追裴聿,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威逼利誘逼良為娼,另一條是慢工出細活,一天一天地慢慢追,追到冰山軟化。這兩種路線他以前都玩過,結果有好有壞,但如果以搞上床作為評判結果的標準,那麼他每次都得手了,從沒失敗過,當然,每一次都是雙方心甘情願的。
但可能是受最近的一些破爛事兒影響,他這些天總覺得日子過得有點沒勁,恰好又要過生日了,按照慣例,他每年的生日都會大辦,但今年他興致不高,甚至覺得有點厭煩。
為什麼呢?
徐涓思來想去,把原因歸結為自己太久沒談戀愛了,沒人和他一起分享生活,導致他在精神上有點空虛寂寞冷。
說到這個,不得不強調一句,在他眼裏談戀愛和養情人是兩碼事,比如他和李夢洲在一起的時候,李夢洲覺得他倆在談,但他始終明確自己的態度:這不是戀愛,是包養。
李夢洲喜歡他,願意忍辱負重,隨便他怎麼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
徐涓也確實沒喜歡過李夢洲,至少不是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他的確很久沒談過了,上一個對象是誰他都不記得了。
不過話說回來,什麼叫談戀愛?
別人對戀愛的定義也許是很美好的,但對徐涓這種人來說,戀愛和包養的區別僅僅在於,如果談戀愛的話,他的投入會更多一些,他樂意認真享受這個過程中的甜和酸,會像模像樣地吃個小醋,但如果哪天他不樂意了,他照樣能迅速抽身。
所以,用侯世傑的話說:“沒有區別,都是渣男的玩物。”
玩法不同而已。
但這話侯世傑不敢對徐涓當麵說,徐涓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很認真。
於是,他決定認真地追求一下裴聿,把這段還沒開始的關係努力發展成戀愛,讓善良的裴老師溫暖一下他孤單的心房。
徐涓心裏做好了打算,終於下車了。
鴻城大學是一所全國排名靠前的高等學府,尤其在文科這一塊,底蘊深厚。
徐涓對鴻大很熟悉,這裏是他媽媽何湘姿的母校,何湘姿受邀回來開過演講,徐涓跟著一起來過好幾回,早就輕車熟路了。
但他最多知道圖書館在哪、禮堂在哪等等,要問裴聿住在教職工宿舍裏的哪棟樓,那就屬於超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