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廂裏,保羅才鬆開蔚藍,心情愉悅的點了一大桌子的料理。服務生出去後,保羅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冷聲吩咐道:“明天開始, 我不想看到一個叫謝華的人事部經理,出現在豐碩公司。”
蔚藍無奈的看向保羅,說道:“沒必要這樣吧。”
保羅平淡的目光立刻變得銳利起來,抬頭緊盯著蔚藍,冷漠的問:“你就喜歡這樣的?”
“啊?”蔚藍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傻傻的反問。
“謝頂。”保羅用手指了下腦頂。
蔚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男人剛剛還挺讓她感動的 ,現在真是對他一點好感都沒了,真會破壞氣氛:“你看我像喜歡他的樣子嗎?”
“那你幫著他說話?”保羅眯眼看著蔚藍。
蔚藍沉沉的呼了口氣,她發現跟這丫溝通有點難度,可又不得不說:“我哪幫著他說話了。”
“我辭了他,你不是在幫他說話麼。”保羅很不高興的盯著蔚藍,還敢狡辯,眼光太差!
“呼!我是覺得沒必要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好麼。”蔚藍氣的端起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可隨即便一口噴了出去。
和不巧的是,蔚藍對麵坐著的是保羅,保羅一臉嫌棄的抹掉臉上的水漬,狠狠的閉了閉眼,無奈的拿起桌子上的手絹,擦拭起來。
“嗬嗬,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清酒。”蔚藍尷尬的道歉,她以為是餐前的白開水呢。
保羅一臉糾結的愣在那裏,嫌棄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液,隨後抓起手邊的手絹,無語的擦幹臉後,嫌棄的把濕答答的手絹扔在桌子上,淡淡的問:“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蔚藍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在繼續問謝華的事,還以為他會因為噴他一臉水而罵她呢。
“呃,你問這個幹什麼?服務員,快點上菜。”蔚藍轉移話題,明明包廂的木門緊閉,她還是扯著嗓門大喊起來。
“你們兩個真談過?你眼光也太差了!”保羅鄙夷的瞥了蔚藍一眼。
“沒談過,就是相過親而已。”蔚藍最受不了被人瞧不起,現在被保羅這個混混瞧不起更受不了,於是馬上澄清。
“噗,相親?!這麼怕自己嫁不出去?這年頭還有人相親?!”保羅很不給麵子的,哈哈大笑起來,氣的蔚藍起身就要走人。
她真懷疑自己腦袋被驢踢了,才陪他來吃飯,還讓他在這羞辱她!
“好了好了,不笑了,坐下。”保羅馬上收起笑容,強迫自己保持平靜,可蔚藍剛坐下,他又忍不住笑起來,反複了幾次,他才不笑了。
“剛才謝頂說你家需要彩禮?你家很窮?”保羅問。
蔚藍再次翻了個白眼,就說吧,跟他溝通很困難,她無奈的說道:“你一定要用窮這個詞嗎?”
“那用什麼?難道不是嗎?”保羅非但沒覺得自己錯,反而覺得很理直氣壯的樣子。
“不全是吧,我媽就是恨嫁,而且我在家有些礙事。”蔚藍說完,有些沮喪的低下頭,被自己的媽媽嫌棄,真不是件很容易說得出口的話。
“你媽嫌棄你礙事?親媽?”保羅毫無保留的問,如果不這樣問,真沒法理解。
蔚藍瞪了保羅一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為什麼?”保羅自然而然的問道,這一刻他突然忘記自己是來折磨她的,突然有種想知道她的事的衝動。
“我從小就沒什麼出息,上學從沒拿過三好學生,在我們那片的孩子裏,也很不起眼,後來大學落榜,就去了警校,成績也一般,好不容易才混到畢業,到了警局五年,現在的工資和五年前一樣,就沒漲過,偶爾還因為犯錯被扣點獎金、全勤什麼的。”蔚藍沮喪起來,這麼說來 ,自己是真的很一無是處啊。
“笨也不是你的錯,就這樣你媽就嫌棄你了?”保羅無奈的歎氣,可他這麼說 ,並沒讓蔚藍趕到他是在同情她,反而覺得他是在嘲笑她。
什麼叫笨不是她的錯?!
“其實 ,我們家是有點重男輕女。”蔚藍小聲說,不止是她媽,她爸,她爺爺奶奶,全家都重視她弟弟,輕視她,從小到大,弟弟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她就連書包都是糊弄的。
“你都這麼沒女人味了,他們還不重視你?”保羅直白的說,一個女人當警察挺不容易的了。
“保羅先生,你會不會聊天?!”蔚藍忍無可忍的大吼起來。
保羅掏了掏被震的嗡嗡響的耳朵,無辜的說:“這不聊的挺好的嗎?”
“就你好,我不好。”蔚藍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