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磅礴的銀公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園區的樹木都被震的的東倒西歪,淒涼的如落敗的戰場。
除了地上尚有一口氣的顧珊妮在地上絲絲呻吟,其他人全部靜寂無聲,銀曜和展欣目光空洞的仿佛被人抽走了靈魂,滿腦子除了米妍昔日嬉笑的模樣,什麼都沒有。
展欣從沒這麼迷茫過,銀曜從未這麼痛不欲生過。
良久
“媽的,還好老娘身手快,不然被你們炸成野鬼了。”一道罵聲仿若天使的福音傳入呆愣了良久的展欣和銀曜的耳朵裏。
兩個人相似對看了一眼,他們二人在對方的眼裏看到驚喜和失落,原來想一個人真的會出現幻覺和幻聽,兩人失落的垂下頭。
米妍死了,不會複活了。
“敢陰老娘?!哼哼,就算老娘死了都不會放過你,折磨死你們。”同樣的聲音再次傳入垂頭默哀的兩個人的耳裏。
銀曜和展欣遽然回頭,一口氣憋在胸口,當看到不遠處一個女人罵罵咧咧的壓著一個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的時候,銀曜和展欣突然有一種這個世界很美妙的感覺。
眼前這個罵罵咧咧的女人絕對是活的。
居然是活的!
銀曜很快反應過來,動作迅速的衝到米妍的麵前,一把將米妍手裏壓著的男人扔了出去,然後一把將米妍抱在懷裏,狠狠的抱著,死死的抱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她就不見了。
“銀曜,你可看好這家夥,這家夥就是炸了你別墅的人。”米妍被銀曜抱的死死的,看著那人被銀曜手下重新壓起來,才囑咐起來。
銀曜鬆開抱著米妍的手,頭一低重重的吻上米妍的唇,死死的死死的貼著米妍的唇,米妍感覺到銀曜的呼吸粗重且急促,她被吻的呼吸困難時,環在銀曜後背的手捶打了幾下他的背,他才放開米妍。
米妍並不知道她不在的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銀曜和展欣以為她喪生火海。當米妍看到展欣滿臉是淚的站在一邊時,再回頭看銀曜那慘白的臉,她才反應過來,爆炸的時候她應該在別墅裏。
“我”米妍想解釋,但是看到因為她傷心絕望的兩個人,她突然覺得說什麼都顯得太蒼白無力,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她帶給他們的痛。
展欣衝上去一巴掌甩在米妍的臉上,然後抱住米妍,趴在米妍的肩上痛哭。
印象中,米妍從沒見過展欣這麼痛哭過。印象中,米妍從來沒看見帝王一般的男人這麼無助過。
被展欣的痛哭感染,米妍的眼淚如春雨一樣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她害得他們擔心了。看著兩個姑娘抱在一起痛哭,一想冷酷的男人也動容了,眼圈濕潤,然後撇過頭抹了一把眼睛。
男人心裏再痛再悲傷,也不能像女人這樣想哭就哭,他們有他們的責任,他們的身後還有一群人在看著他,所以他活的沒有自我,所以他活的不瀟灑,所以他活的很累,但是不管多苦多累,隻要他最在意的女人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你哭什麼我又沒死。”米妍抱著展欣,嗓音有些沙啞。
“你嚇死我了,我都想殺了顧珊妮以後陪你一起去死了。”展欣抱著米妍,粉拳一拳拳捶打在米妍的後背上。
銀曜聽到兩姐妹這話憤怒的轉頭,看向在地上如一灘泥的顧珊妮,滿眼的怒火再一次燃燒,敢對米妍下死手,就沒有再活命的道理。
手槍一直在銀曜的手裏握著,他再次舉起手槍,黑乎乎的槍口如地獄般漆黑,精準的瞄準著顧珊妮的眉心,他對顧珊妮一直存有一絲能放且放的心,可此刻不行,他不能容忍差點害死米妍的人。
米妍推開展欣,上前一把搶過銀曜手中的槍,“我來。”
不是米妍想親手殺了害她的人,而是說她聖母也好,說她意氣用事也好,可她心想,雖然銀曜冷酷無情,他想殺個人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可他畢竟不是無血無肉無感情的人,他跟顧珊妮畢竟還有段過去,他此刻是想殺顧珊妮,但是事後呢,誰又能保證在日後的某個契機中,他不會突然想起,他曾經親手殺了一個跟她有過牽連的女人。
她米妍可不是聖母,她是魔鬼的化身,所以就算死,她也不想讓銀曜記住這個女人,就讓她永遠消失好了。
米妍拿著槍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顧珊妮,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憐憫,這種女人不值得同情,她不配,一槍殺了她實在都是便宜了她。
蹲在顧珊妮的身邊,米妍粗魯的抓起顧珊妮的長發,把她的耳朵放在自己的嘴邊問,“我問你,你是不是煉獄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