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郡守咽了一口唾沫，“沒什麼，就是與三殿下閑聊，排遣排遣，三殿下年紀也不小了，卻從來沒有遇到覺得有緣的人麼，若是對沈姑娘有情，為何……卻沒有嫁娶？”
楚澤有些好笑地抬眼，“楊郡守啊，你不會是想把女兒許配給本殿吧。”
楊郡守被瞧出了心思，麵上更加謹慎，“眉若一直未遇良人，她秉持自己的堅守，不想輕易地把自己給打發了，倒是與三殿下有同樣的想法，不知三殿下意下如何，下官不敢有什麼要求，眉若能當得起側妃，已經是她的福分。”
楚澤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楊郡守啊，本殿到你這裏做客，是看得起你，你卻動了這樣的心思，隻怕不妥吧。”
楊郡守臉色變了變，立刻跪了下來，“三殿下饒命啊，這京城所有的男子，都及不上三殿下萬分之一，才叫小女一見傾心，隻覺得別的男子再也入不得她的眼了，小女少女懷春，滿心憧憬，下官實在不忍見她暗自神傷，所以前來替她問一問，若殿下有這份心，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殿下瞧不上小女，小官也絕無一聲怨言。”
楚澤眼眸清涼，“楊郡守，你聽好了，本殿對你的女兒沒有一絲興趣。”
楊郡守垂下了頭，歎了一聲，“下官記住了，再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幹擾三殿下，還希望三殿下原諒這一次下官的唐突。”
楊眉若貼著院牆聽裏麵的對話，臉色一點點地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白。
這些話，像一根根針紮在她的心頭上，她感到屈辱，感到難受，終於一跺腳，捂著雙眼就跑開了。
“小姐……”婢女忙追了上去。
楊眉若突然停下來，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不然，三殿下也沒有這麼討厭我。”
婢女被打蒙了，一時回不過神來，她的主意和三殿下討厭小姐有什麼關係？
“真是奇恥大辱，我竟然會輸給一個有孩子的女人，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叫什麼事？”
想到楚澤說的那句話，對她沒有一絲興趣， 她更是氣得撓心抓肺，不過所有的怒意，都在沈言身上。
楚澤對沈言那麼殷勤，隨時隨刻，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哪裏能分出別的精力來關注她？
都是因為沈言！
楊眉若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若是三殿下見識到她是什麼樣的人，一定會對她失望至極吧。”
婢女捂著臉，藏住臉上的委屈，討好地說，“小姐是想到什麼好法子了嗎？”
楊眉若冷哼一聲，“至少比你那個餿主意好多了。”
楊郡守帶著失落離開了，沈言立在門口，抱著手臂，“我說，你至於這樣傷人家的芳心嗎？帶去充一充後宮也好啊。”
她聽到有人從院子外跑開，就知道楊眉若來過了。
楚澤款款道，“你不也是，不願意接受自己不愛的人麼，我們彼此彼此。”
沈言，“……”
這似乎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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