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葉良，怎麼樣了？”我聲音有些顫抖。
在手機電量耗盡的前一秒，我終於從葉良口中得知了至關重要的一條線索。果然，有的時候，或許答應從一開始就有了，對我來說，或許現在，還不算晚。
葉良動用了他手中的人脈，找到了一個剛出獄的混混，並查到了他的住所。那是一個廢棄的垃圾處理廠，他靠這個維持生活。進過牢子的人，大致都是這個下場。
我跟葉良趕到那個廢棄的垃圾處理廠時，就看到有個頹廢邋遢的人正在那裏幹活。從他身上的鍵子肌肉，和橫跨半胸的紋身，我很快確定了他的身份。
“怎麼稱呼？”我走到他的跟前，張了張嘴，打破了麵前的尷尬。
“別搞這些文縐縐的，都是混道子的，就衝著這兩瓶酒，叫我耗子就行了。”說著，他抄起一瓶酒，仰頭灌了起來。
我抬頭望了一眼四周，沒想到麵前的男人會這麼好說話。
“嗬！是不是很嘲諷，這個外號果然很適合我？”他有些自嘲開口。
被他誤會，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你說都是出來混的，我自然是不會去譏諷你。”
他沒有再跟我多話，吹了口酒：“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自認為在這道上，能還 記得我的人，想來沒有幾個，更何況我當初混的時候，連見都沒見過你。”
我開了瓶酒，說：“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想要跟你打聽。”
“我猜出來了，我現在除了給人做送死的活，也就是知道了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了。說吧，你想問什麼，不過我可不是免費的！”
我點點頭，知道出來混講究的就是利益，既然我想從他口中得到消息，那自然也需要付出點東西。
“不過......”他突然話鋒一轉：“你是我出來這麼久第一個給我帶酒的人，我到時可以免費回答你一個問題。”
我有些欣喜，這次很有可能來對了。
“你之前在裏麵，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錢龍的人？”我沒有再繞，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錢龍？”耗子眉頭皺了皺，思考了片刻，幹脆道：“沒有！”
“這怎麼可能？你之前應該是和他在同一個牢房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太相信他的話語，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太過難以接受了。
誰知道麵前的耗子直接大手一擺：“沒有就是沒有,我在裏麵就沒有聽過有什麼叫錢龍的人，如果你要問的就是這個，那你可以走了！”
他下了逐客令。
“怎麼可能，裏麵最近就沒有什麼新人嗎？”我不肯罷休，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太過重要了，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了這麼一個人，現在答案就在我麵前，我怎麼可能會罷休。
耗子將手中的酒瓶拋起，砸落在了不遠處淩亂的垃圾堆裏，啪嗒一聲碎裂開來，酒精不斷湧出，雪白的泡沫一下子漫濕了一大片。
“滾！看在你酒的份子上，今天就到這裏了！”
他的聲音在我聽來，是最後的警告，我沒有辦法，盡管心中憋著一股氣，但我也知道，現在就算繼續待在這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頓了頓，我終於還是選擇離開。
出來的時候，我感到心灰意冷，身上的髒亂我也隻是一掃而過。站在玻璃櫥窗前，我的倒影和乞丐沒有兩樣。
陡然間，我牙齦緊要，一股無名火從體內爆發！
我掏出手機，屏幕是黑的，早在之前，它就已經耗盡了存電。
五指緊扣，手中的手機殼開始有些鬆動起來，我感覺此刻胸腔內仿佛有一頭紅眼的野牛在喘息，粗壯的蹄子一下下踩在我的心髒上。
手中變形的手機被我重重摔在了地麵上，啪嗒一聲碎裂開來！
光滑的玻璃櫥窗裏，閃著光華的珠寶，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
然而，我眼睛所關注的，並非是那種虛榮的東西，而是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那個破舊的身影，我一眼便認出來，正是剛剛還和我喝酒的男人。盡管隻有一瞬，但卻被我牢牢刻在了腦海之中。
我開始思索起從見到這個耗子後，他的每一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