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色中,工棚裏傳出的摩擦聲直讓人心裏發慌。
狼嚎的聲音似乎又近了一些,蘇遇暖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要發生嗎?不!老天爺不會這麼絕情的。
心中頓生出一股力量,蘇遇暖向前挪了一大步,腿上磨破的傷口處,流下的鮮血隱匿在了黑暗中。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挪到了目的地,抓了一塊比較堅硬鋒利的瓦片,蘇遇暖艱難地側起身子,開始磨割麻繩。
因為看不清,瓦片好幾次紮在了手上,疼得蘇遇暖直吸冷氣。
肚子隱隱約約地開始痛起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顧不上手上的傷口,蘇遇暖使出了最大的力氣來割斷繩子,可繩子依舊沒有破損分毫。
手上的血吧嗒吧嗒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靜得異常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蘇遇暖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身上的疼痛太甚,她漸漸有些麻木了。
這一夜,蘇遇暖過得異常艱辛,但幸運的是,工棚這裏,荒蕪得連狼都不想光顧了。
天亮時分,蘇遇暖終於磨斷了繩子,此時她的手已經被傷得不成樣子了。
這雙手隻怕是廢了。
掙來繩索,蘇遇暖撕了小腿上的一塊布,將雙手都包紮起來,她一定要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如果自己不幸死了,她做鬼也不會放過希儂的!
遲玄應該開始滿世界找她了吧,哎,又給他惹麻煩了!
蘇遇暖的肚子已經餓得呱呱叫了,可是這裏連水都沒有,更別說吃的了。
走出工棚,四麵八方都是荒地,蘇遇暖真不知道該往何處走。
摸摸肚子,蘇遇暖再次給自己加油打氣。
因為前兩天才下過雨,地上的泥土還很鬆軟,這裏根本沒人會來,所以昨日那輛車的車胎印記清晰地印在了泥土裏。
蘇遇暖暗中高興,循著這些印記,她很快便找到了一條公路。
可遺憾的是,這條公路很早之前就已經廢棄了,路障周圍都已經長滿了野草,路牌也已經鏽跡斑斑,一個字都看不清楚。
蘇遇暖左右張望,再次迷失了方向。
不管選擇哪一個方向,都應該會通向就近的公路吧?
再次衡量了一番,蘇遇暖選擇了相對來說沒那麼荒蕪的一頭。
這條路筆直地通往前方,沒有分岔路口,也看不見盡頭,這麼長的公路為什麼被封?!
已經持續18個小時沒有進食飲水了,蘇遇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整個人都有些暈暈沉沉了。
搖搖頭,保持清醒,就算要倒下,也得找個體麵點的,倒在這裏,離死無全屍也就不遠了。
蘇遇暖真佩服自己,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實在是沒辦法了,又餓又渴的蘇遇暖扯了一大堆樹葉來充饑。
盡管難以下咽,也不得不逼迫自己咽下去。
嘴裏滿是樹葉青澀的味道,可這樣總比餓肚子強。
另一邊,久等蘇遇暖無果的瓊斯,一直在撥打她的電話,可都是關機,著急的他等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心急如焚地去找簡企優了。
簡企優聽說這事,連忙給遲玄打電話,這才知道,遲玄為了找到蘇遇暖,史密斯醫院方圓五百裏之內,已經快被他掀翻了。
昨天下午,睡完午覺的遲玄醒過來之後,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蘇遇暖,去護士台問了一下,這才知道蘇遇暖今天下午休息。
之前蘇遇暖就說過等有空了就親自下廚做飯給他吃,所以遲玄以為蘇遇暖是去給他開小灶了。
可是直到晚上,蘇遇暖還沒有出現,遲玄急了,連忙撥通她的電話,可都是顯示關機。
難道是他媽媽發現了蘇遇暖的身份,所以帶走了她?
怒氣衝衝地遲玄趕緊去找胡明雅。
“你說什麼?蘇遇暖?”胡明雅驚愕地看著他,也不知道驚的是蘇遇暖的身份,還是驚的遲玄竟然記得蘇遇暖。
遲玄已經快要崩潰了,一拳頭猛地錘在辦公桌上,冷冷地問道:“蘇遇暖到底在不在你這兒!”
胡明雅皺著眉頭,大致情況已經猜到了,這個蘇遇暖又惹麻煩了!
“我一直以為她在中國!原來真跑這兒來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遲玄二話不說離開了胡明雅的辦公室。
一出公司大樓,遲玄趕緊調派人手尋找蘇遇暖,他還給章賀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可是找了一個晚上,根本毫無進展。
今天一早,他便接到了簡企優的電話。
跟簡企優,瓊斯會麵之後,遲玄這才知道蘇遇暖果真是出去給他開小灶的,隻是半路上出了意外。
“我就是混蛋!”遲玄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光,都怪他!要不是他成天抱怨吃不慣,蘇遇暖也不會遇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