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老樹下,樹下是青蘿的墓碑,蘇孟夏靜靜地抱膝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小木屋。
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了三年多,似乎對現代很多東西已經慢慢忘卻,隻是還有一些東西卻越發清晰,自己的父母,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還有那唯一支撐來源的淘寶店……
心中突然有種空虛的感覺,眼睛發澀,隻是覺得孤單……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一直以為遇見玄墨,遇見龍傲天,遇見青蘿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她就算融入進這個地方,隻是麵對這個世界實實在在的爾虞吾詐,每天都是數不清的殺弑,最終才發現,自始至終她內心最深處那一片固守地帶,一直在排斥。
她從來都放不開,無論在任何地方,內心深處的那根弦從來沒有放鬆過,以為遇見玄墨,以為他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也會傻傻天真的認為,穿越到這裏來隻是因為在地球找不到唯一可以接收她的真愛。
隻是到最後才發現,她從來都是悲觀的,固執的值守在那片早已經不存在的時空,有時候甚至會覺得那活了二十二年的時空隻是一個夢,就像莊公夢蝶,不知道是蝶夢莊公還是莊公夢蝶……
害怕在這個世界因為時間而流失本心,忘記了最初的想法,也不知道現在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原本就是一場夢,夢醒後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隻怕那時候她卻已經把自己忘記了,忘記了從這個世界把自己帶出去……
蘇孟夏抱膝,把頭枕在膝蓋上,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問自己:“如果可以,請告訴我一個答案。真的不想在這樣下去了……”
可是,內心是彷徨的,她沒有上進心,也沒有想要變成世界第一的存在,隻想找個安穩的地方好好過一輩子,隻是人的一生往往生不由己,沒有什麼事情真的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去的。
這些道理蘇孟夏都懂,隻是那種無助感,讓她難受不已。
就這樣好好哭一場,哭過後明天照樣過……
蘇孟夏這樣對自己說,眼淚不受控製,輕輕從臉頰滾落下來,無聲地落進老樹的根部,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那眼淚直接滲入地麵被老樹吸走。
在小木屋的門口,青蘿的魂魄靜靜地站在原地,隻是蘇孟夏一直埋頭無聲哭泣,並沒有發現她的出現。
“唉……”空間中響起輕飄飄的歎息,歎息中夾雜著無法述說的無奈。
蘇孟夏痛哭一場後,跑到湖邊,捧了幾捧清水撲在臉上,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後,也沒注意到空間內的情況,直接出了空間。
在蘇孟夏不知道的時候,空間內卻開始了一場小型會議。
“青蘿姑娘,小主人是怎麼啦?”老樹搖了搖樹上看似枯萎的樹枝,它的聲音順著沙沙的聲音傳出來。
“很無助,寂寞,彷徨甚至茫然,這是我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情緒。”青蘿幽幽地說道,聲音和剛剛那無奈的歎息一模一樣。
突然從幾畝空地中冒出一個約五十厘米渾身土黃色的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小孩,隻見他一臉怒色,吼道:“那玄公子呢,為什麼就不會安慰她?!”
就在這是從湖裏走出一個身穿水藍色的青年,他一把把小孩抱在懷中,輕聲說道:“土狄,我已經很久沒有發現玄公子的氣息了。”
青蘿點點頭,坐在自己的墳堆上,一臉擔憂,“除了玄公子連那玄龜的氣息也感覺不到,而且小夏自從上次進來煉丹之前中間有四五個月沒有進來,況且我早已經解除了她與空間的限製。”
“青蘿姑娘,是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會產生像小主人這樣的情緒?”老樹還不能讓他們一樣幻化成人,所以說話隻能靠搖動樹枝。
“怎麼會?”青蘿失笑,“我還是修士的時候,每天隻想著修煉,然後就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為了修煉可以不顧一切,根本就不會產生這麼多情緒,再說了我所在的世界都是強者為尊,要想不被欺負隻有變強,而且那時候我的父母一直對我很好,在我像小夏這個年紀時根本就不能出現在大陸上。”
“主人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土狄,你要好好修煉,否則主人種的藥材長勢太慢。”穿湖藍色衣服的青年,揶揄似的揉了揉懷裏小家夥的腦袋。
“哼!我已經很努力了,隻是小主人察覺不到空間的速度加快了而已!”土狄扭頭,一臉傲嬌。
青年的聲音如泉水般,清冽動人:“那我們需要更努力,在小主人還不能自保的情況下爭取把空間速度加快,到時候主人在這裏修煉就會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