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用力一捏胡老六的手腕,胡老六早就被這一路的磕磕碰碰樹枝刮擦,以及夜裏刺骨的山風折磨的服服帖帖,趕緊軟弱無力地喊道:“我要求來的,我要求來的!我一切都聽三哥的安排!”
“你看,我也沒辦法!”
王大山依然憨厚地笑著。
大姐畢竟是女人,心軟,趕緊進屋撿了件老爹留下的大褂丟給胡老六,“快穿上吧,這麼大人了光著屁股也不丟人。”
東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二哥則是默不作聲裏將他領到老爹的墳前,將一把鐵鍁遞過來,說:“你小子今天就要跟他們進山了,趁現在那些城裏人休息,你快點給咱爹上上土。山裏的雨水勤,剛埋下的新墳一下雨會崩坍下陷,得經常培土才行。”
王大山一點一點認真地在墳頭上填著土,老爹一輩子沉默寡言,但卻在無人的時候對自己有些變態地訓練。小時候不懂事,現在回想起來,原來那些訓練都是針對性的靈敏速度體能格鬥各方麵的素質鍛煉。
老爹不是個簡單的人,而且也不是向別人說的那樣失去了記憶。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或者有自己的職責呆在這個地方。
聽到後麵雜亂的腳步聲,王大山並沒有反應,自顧地做著對老爹的孝道。
閣老帶著勘探隊的六個人走到王大雷的墓前,三鞠躬,默默地呆了一會走到王大山的身邊,說:“大山,等回來之後,我會讓你爹到該去的地方安息。”
王大山笑笑,用鏟子繼續往墳頭上添了些土說:“不用了,我想他老人家這一輩子都活在這裏,死了也希望在這裏呆著,最起碼安靜!”
眾人都不在說什麼,心裏對早已被先烈充滿了敬仰。
“好了,別磨嘰了,我們出發吧!”
王大山看看後麵站著的順子對自己眨眼睛,知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陳妍雪等人詫異地問:“現在去?你不是要給我們裝備嗎?你不會開玩笑吧,我們現在可什麼東西也沒有。”
“放心吧,在路上少不了你們的!”
王大山將鐵鍁遞給老哥,一擺手,順子推著胡老六趕上來,喊道:“快點吧,還有幾十裏的山路呢,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在荒山溝吃午飯。”
看著他們陸續走開,王大山轉身默默地再次看著老爹的墳頭。
“別傷心了,他老人家在天上看到你這麼優秀會很高興的。”陳妍雪細心地站到他的背後。
王大山趕緊咧咧嘴,濕潤的眼睛看看天,轉身跟著隊伍走去,嘴巴裏還不忘喊一句:“傷什麼心呀,我在想你上次穿的小吊帶,為什麼這次包的那麼嚴實,防著我呀!”
陳妍雪微笑著搖搖頭,這個家夥,死了的鴨子嘴還硬。
一行八個人浩浩蕩蕩踏上了前往荒山溝的路,勘探隊的人誰也沒有去想王大山為什麼多加了一個人。甚至,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條神秘的道路都沒有翻山過河溝壑驚險,那隻不過是一條順著山脊走得林間小道而已。
中間很多人一直對王大山的做法有疑問,入山這麼久了,他們連一丁點的勘探裝備都沒有,別說是去考古,就是遇到野豬之類的猛獸,自保都難。
大山不時地看看身後的勘探隊員,這些人並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堪,雖然時不時聽到一些人對見不到裝備有些抱怨,但至少這些山路並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疲憊的神態。
五個小時後,王大山指著幾百米處的山坡一個破屋子喊:“前麵就是我們放裝備的地方。”
“走了這麼久,你就是來帶我們找裝備的?你搞我們吧,費這麼大勁為什麼不讓我們直接帶東西進來?”
喬治還是那個壞脾氣,以為王大山在故意耍他們走彎路。
順子聽不下去,怒目相視,咬著牙說:“不懂就別他母親的亂叫喚,三哥為你們著想,別不知道好歹。”
“少廢話,去開門。”
大山站在離木屋五十米外就對著順子喊。順子用手指對著喬治做了個勾引的動作,一蹦一跳地竄了過去。
喬治到現在還在心裏憋氣被順子打了一鋼珠的事情,雖然不敢惹王大山,但也不能讓這些小孩子看不起。見順子跑出去,自己撒開腿也追了上去。
“別去!”
閣老的話音未落,一支竹槍從草堆內朝著喬治激射出來,事出突然,喬治想要後退躲避一時來不及,眼看著竹槍插向自己的胸口,絕望地閉上眼睛。
噹的一聲過後,他並沒有感到自己被插個透心穿,直到王大山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鐮刀對閣老喊:“閣老,看好你的人,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