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像?”陳妍雪剛要問閣老,被閣老製止住。
磕完頭,王大山站起身來,神情凝重地舉起手中的幽冥鐮刀。
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那背著竹簍笑容慈祥的老人浮雕手的部位有一長條的凹槽,幽冥鐮刀正好鑲嵌到裏麵。
幽冥鐮刀乃藥王隨身神兵,現在這把鐮刀竟然能夠完美地結合在這尊老人像的手中,那這人定然是孫思邈。
難道這是孫思邈的陵寢,可這個以救人治病為己任的藥王,怎麼會製造出外麵那些惡毒的祭祀機關。這和他崇尚的醫德互相矛盾呀!
不等大家猜想,在神案的左側突然哢噠一聲響動。
王大山站到一側,用力推動,神案竟然向側麵滑開。後麵顯現出一個黑悠悠的隧道入口。
“荒山溝雖然大,但要想進入到裏麵的古墓之中,就此出一條通道,其餘途徑全部是死路。這把幽冥鐮刀便是打開墓道的唯一鑰匙。”
順子趕緊從背包內取出幾條黑毛巾,王大山接過一根圍在口鼻上。
“大家都把頭抱住,誰也不準偷看,特別是你,把你的相機放起來。”王大山指了指四處拍照的學者。
喬治問道:“把頭包住我們怎麼看路呀?”
王大山懶得解釋,陳妍雪說道:“大家按照大山的話做就是了,我們之前也遇到過用幻覺阻止入侵者的機關,可能裏麵的東西和這個有關吧!”
聽到陳妍雪的解釋,所有人有些釋然,紛紛用毛巾將整個頭全部包住。
閣老看看大家都包裹好了,一邊自己自己準備一邊輕聲對他說:“這些人隻是想搞清為什麼,有時候適當解釋一下也好。”
王大山伸手幫閣老整了整黑毛巾,說:“閣老,不是我不想解釋,我隻是想讓他們都好好地活著出來,在我這裏隻能絕對完全服從,不能有半點差錯。”
閣老聽到他的話,心裏頓時有些欣慰,他沒有看錯人,外表樸實話語輕浮的王大山其實在內心還是善良具有責任心的。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其他人也都摸索著一個挨一個排成隊搭好手臂。
“我希望大家能理解,我的任務是帶你們進到荒山溝的古墓,並將你們安全地送出去。我不想再看到有一個人死在荒山溝。”王大山還是解釋一下,他承認自己看到學者老兆死去的時候情緒有些波動。
剛排好隊,他們便感覺到手腕處涼颼颼的,憑經驗便知道手腕已經和前麵的人胳膊緊緊鎖在一起。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大家都不要把圍巾摘下來,記住了。順子,跟在後麵,如果有哪個人敢擋住隊伍不前進,一刀了結!如果你們不想死,那就老老實實跟著隊伍向前走。”
王大山的話不多,但已經足夠讓勘探隊的每一個人神經緊繃,從順子那麼利落地將胡老六扔下山崖開始,他們都相信順子一定會毫不客氣地一刀殺掉他們中的任何人。
什麼樣的境遇讓他竟然冷血到如此地步,但這些人並沒有害怕或者後悔進來,可以說這些人都是經曆過無數劇變的戰士,越刺激的事情反而開始激發他們內心的興奮。
大山將麵罩蒙住眼睛,一步一步地走進去,腳下是走過數遍的台階,但每次下來他還是不敢大意。
記得第一次進到山裏,隻有幾歲的大山趴在父親背上,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帶他爬那麼高的山,隻知道父親走的每一步都要求自己睜大眼睛看著。
對祭祀沙場並沒有害怕,對劇毒灌木也沒有恐懼,甚至看到密密麻麻的紅螞蟻在自己腳下啃咬屍骨他都沒有任何的異樣。就在這個洞窟內,一場噩夢走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他看到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在麵前被殺戮,鮮血塗滿了他的雙眼,平時一塊玩耍的哥哥姐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他怎麼喊叫,這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
哭喊,嘶啞,空曠中他想要跑,想要逃離,卻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胳膊。任他怎麼掙紮也無法擺脫,他害怕,怕的直接昏厥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冰涼的石板地麵上,四周橘紅的火光一閃一閃,父親對著他的麵前,笑著說:“剛才隻是一場夢,不要當真。”
第二次,第三次,再後來一向在人前便顯得懦弱寡言的父親不再陪著自己,而是要求他自己進來。每一次經過地道都會看到新的景象,每次的景象都是心底最恐懼的事情。
直到八歲那年,他看到父親在自己麵前將十多個盜墓賊砍殺,逐一扔下懸崖。父親才告訴他,這裏是他們需要用生命保護的地方,除了可以信任的人,誰也不準踏入此地,違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