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大酒店,省交通廳廳長高義,省財政廳常務副廳長左天涯,省財政廳廳長何順章齊聚一堂,當然,陸青雲跟左剛兩個人是敬陪末座。
財政廳廳長何順章別看是一個廳級幹部,可是在省城那可是比某些副省級幹部還要厲害的人物,全省那麼多人都要靠財政廳的撥款過日子,別說是一般的縣級幹部,就算是某些市級幹部在他的麵前,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本來聽說陸青雲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長,他還不打算過來的,沒想到作陪的人居然還有省交通廳廳長高義和自己的副手左天涯這一對親家,他這才打起精神趕了過來。
隻不過讓何順章意外的是,省委書記韓定邦的秘書陳揚居然也出現在酒席上,這才讓他變了臉色。
陳揚是什麼人?別看他是剛剛提起來的正處,掛著省委辦公廳副主任的名字,但是卻跟一般的秘書不一樣。省委一號的秘書,那又豈能是一般的正處級幹部所能比擬的,平日裏想要請他吃飯的人,都能排上一個月,陳揚能夠出現在這個飯局,不得不讓何順章的腦子裏麵畫一個問號,對於陸青雲的身份產生了一絲懷疑。
“何廳,今天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在下甚感榮幸。”陸青雲站起身幫何順章斟滿了酒杯,微笑著說道。
何順章輕輕的笑著,伸出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對陸青雲微微一笑道:“小老弟客氣了,不知道,你跟陳處長是?”
說著又打了個哈哈道:“我就是隨口問問,別介意,別介意。”話雖然是這麼說,不管那雙不停在陸青雲和陳揚之間來回閃動的眼睛,卻透露出他心中的疑惑,在他看來,怎麼也想不到陸青雲這個不到三十歲的縣長會跟陳揚這個省委第一秘有什麼關係。
陳揚淡淡的一笑,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露麵的時候了,自矜的點點頭,陳揚對何順章說道:“何廳客氣了,陸縣長的嶽父是我領導的領導。”
“噢,嗬嗬,嗬嗬,什麼!領導的老領導?”
何順章本來隻是隨口答應著,領導的老領導罷了,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他隨即反應過來,陳揚的領導是誰?那是省委書記韓定邦,韓定邦的領導?也就是省委書記的上級,天啊!正部級的幹部之上,那豈不是副國級乃至……正國級?
原本端著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甚至有些發抖,何順章的目光投在陸青雲的臉上,仿佛要把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看透一樣。
一旁的陳揚淡淡一笑,說出了自己從韓定邦那裏得到的消息:“陸縣的嶽父,是中紀委林書記。”
人的名,樹的影。林奉天的名號在基層這些廳級幹部心中跟高高在上的神詆相差不多,何順章的腦子裏一瞬間就想到了新任中紀委書記林奉天,心裏麵的震撼是無以複加的,並不知道陸青雲這個女婿連同女兒早就被林奉天趕出家門的他,此時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怪不得韓定邦會把自己的秘書派過來,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一想到這裏,何順章想要跟陸青雲結交的心情就急迫起來。
“哈哈,今天能在這裏見到陸縣長,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來,我先幹為敬。咱們幹了這杯。”一下子,何順章原本倨傲無比的態度變得極為的謙虛,充斥於眉宇間的那股子傲慢之氣也收斂了起來,在他的心裏麵,已經把陸青雲列入那種不可得罪,必須要巴結的貴人當中了,畢竟堂堂巨頭的女婿,又豈能是自己這個財政廳長能得罪的。
殊不知,韓定邦也不過是幫陸青雲一個小忙,扯著虎皮做大旗罷了,要知道,這個財政廳廳長何順章可不是韓定邦的人,而是省長農龍海的心腹。如果不扯著林奉天的大旗,沒準這家夥就要在撥款的事情上卡陸青雲一下的。有了中紀委書記女婿這個擋箭牌,即便是農龍海想要搞點小動作,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否得罪的起林奉天。
兩人喝幹了杯中之酒,酒桌上的氣氛也熱鬧了許多。
微微一笑,何順章對陸青雲說道:“陸縣長找我有事?”他這是踹著明白裝糊塗了,找他這個財政廳長辦事的,十有**都是為了錢,拉上交通廳的高義作陪,看來陸青雲是為了修路的事情。
陸青雲嗬嗬一笑:“不瞞何廳長,我來找您確實有事要辦。”
擺擺手,何順章道:“你也別何廳長、何廳長的叫了,我癡長你幾歲,叫你聲老弟,你呢,就叫我一聲老哥,咱們不要那麼見外,有什麼事情就攤開了說,能幫的地方,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本來何順章來之前還沒有想過幫忙之事,現在知道了陸青雲和林奉天的關係之後,他也有了能幫就幫的想法。雖然這件事是韓定邦力主的,但是沒準就有林書記的影子,自己還是不要得罪這位神秘的陸縣長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