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笑了笑,韓定邦對陸青雲道:“你要明白一個事情,官場當中到了一定的級別之後,就已經不同於一般之人,在你現在的這個層次,一定要重視這事。隻要你的身了鉻印,無論你怎麼做也脫離不了那格印,就比如說黃占軍,不管他在下麵怎麼做事,別人都隻會把他在仁慶市做的事情是黃係的意思。所以說,吳質這個黃係在G省的帶頭人,就要被黃占軍牽連得隻能去商務部。”
說到這裏,韓定邦嚴肅的說道:“老焦原本是本地派的人,但是他又跟黃家勾結在了一起,對於這樣的人,反複無常,唯利是圖,還有誰敢用他?這次要不是他的老領導說話,他連政協都去不上。”
“小陸啊,仁慶市的這一次,你做的是極好的。鄭同恩那個任命是我同意的,他去畢方的話,可以擴大你在G省的影響力,省委裏麵有陸默同誌和雲飛同誌他們在,地方上如果再有人跟你遙相輝映的話,對你來說是有好處的。”韓定邦語重心長的對陸青雲說道。
陸青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這都是為了自己好,不然沒必要在G省這個本派係力量並不強大的地方如此煞費苦心的布局,點點頭道:“韓書記,我明白了,謝謝領導的關心,我一定努力工作,把仁慶市建設好。”
韓定邦一笑:“你有這個想法很好。”
想了想,陸青雲又問道:“仁慶市的班子,不會再有變化吧?”
韓定邦擺擺手:“沒什麼變化了,G省最近一段時間的變化不小,中央的意思是穩一穩,相信大家心裏麵都有數,所以你可以放手去幹,隻要不作出違規違法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
陸青雲總算聽明白了韓定邦的意思,現在G省的局麵因為各方勢力的默契,正處於一個平衡點,不管是黃係殘餘的勢力還是本地派勢力,又或者團係和其他的勢力,大家都很清楚,一個地區如果接二連三出問題的話,就是在逼中央調整當地的班子,沒有人願意去正麵挑戰高層的耐心,今上雖然看上去和藹可親,但在對付那些敢於破壞安定團結局麵的人和事上麵,是絕對不會手軟的。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保持了一個克製的狀態。
而韓定邦的意思也很明確,隻要陸青雲是認真做事,那就不要怕。
正在這個時候,韓定邦的妻子敲敲門走了進來道:“你們兩個,不要說了,再說飯菜可都涼了。”
兩個人抬起頭,陸青雲這才發現居然跟韓定邦聊了三四個小時了,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阿姨。”
韓定邦哈哈大笑起來:“吃飯,吃飯,不然司令就要發火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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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的仁慶市,陸青雲正在接待兩名富爾區來的老幹部,兩個老者都已經是超過七十歲的年紀,滿頭花白的銀發,梳的一絲不苟,看上去都十分的有精神,隻不過其中一個人此時表情卻十分的激動,用手裏麵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捶打著,似乎在說著什麼。
陸青雲坐在兩個人對麵,自己的市長辦公桌之後,端著一個茶杯,滿臉笑容的傾聽著他們的話。
市政府準備在下屬各個區縣擴建蔬菜種植基地的消息是不久之前傳出去的,這個事情是陸青雲在市長辦公會上率先提起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在民間引發了一場巨大的討論。坊間傳言,原本市政府是打算把蔬菜種植基地連同市場確定建在富爾區,但是因為富爾區政府私自把已經確定的地址承包出去,使得市裏麵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準備在曲風縣重新選址。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引發軒然大波。
對於這樣的事情,普通的老百姓也就是議論一番就罷了,最多是幾個人私下聚在一起,抒發一下對富爾區委區政府的不滿情緒,但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華夏的老百姓就是這個樣子的,私底下總愛議論點國家大事,彰顯自己的憂國憂民,但是真要是有什麼大事,讓他們去為國分憂的話,大部分人還是選擇偃旗息鼓,這是一種惰性,是不被逼到絕路不會爆發血性的習慣。
真正對這個事情在意的,是那些富爾區的老幹部,他們的眼光要比普通的群眾高上許多,自然看得出這裏麵所蘊含著的東西。就好像現在來找陸青雲的,就是兩名居住在富爾區的老幹部,能作為老幹部代表出現在陸青雲的辦公室,兩個人的威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拿拐杖敲打地麵說話的激動老人姓王,之前曾經任省政府秘書長,而另外一名個子高大的富態老者,則曾經出任省會海安的市委副書記,即便是錢雲飛見到了他,也得尊稱一聲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