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市長,這都是你們齊河市的同誌?”
金俊言走過來笑著對勞動問道。
賈能通一愣,剛要說話,沒想到身邊一道身影嗖的一下幾步竄了過去,正是剛剛一直很倨傲的鄧副處長。隻見這位鄧副處長此時正一臉恭謹的朝金俊言伸出手:“廳長,您好。”
金俊言卻是不認識他,眉頭皺了皺,但還是笑著問道:“你是?”
鄧文兵連忙自我介紹道:“我姓鄧,是辦公廳綜合處的副處長,您叫我小鄧就行。”
金俊言矜持的點點頭:“原來是廳裏的同誌啊,你好。”
說著話,伸出手跟鄧文兵的手握了握,隨即收了回來,所謂握手,實際上也就是沾了一下而已。
鄧文兵也不介意,能夠跟平時高高在上的領導說上話,這已經是讓他欣喜不已的事情了。
金俊言卻是沒什麼心思跟這些人打交道,轉頭看向勞動,笑著問道:“勞市長,審核報批的文件在哪裏?”
勞動連忙答道:“在樓上。”
金俊言點點頭:“那我們過去拿吧。”
說著,跟賈能通等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徑直跟左梅三人進了電梯,竟然是直接上樓了。
被完全無視的賈能通此時卻顧不得生氣,連忙走到鄧文兵的身邊,恭敬的問道:“鄧處,那人是?”
鄧文兵此時依舊是看著緩緩而起的電梯,半晌之後才嘿嘿一笑道:“勞市長,有兩下子啊。”
說著,他轉頭看向賈能通:“賈市長,你知道那人是誰麼?”
賈能通心中正是充滿了疑惑,畢竟剛剛鄧文兵的態度說卑躬屈膝都不為過,難道是什麼大人物不成?可也沒聽說勞動這個家夥在京城有什麼大靠山啊。
一旁的於莉娜嬌笑一聲,對鄧文兵笑道:“鄧處長,您就別賣關子了,那位領導,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鄧文兵嘿嘿一笑:“那位是我們辦公廳的一把手,部長助理金俊言金廳長,明年估計就要成為副部長了。你說來頭大不大?”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勞動不聲不響之間,居然搬動這麼大的一尊大佛。
看向目瞪口呆的賈能通,鄧文兵淡淡的說道:“老賈,你們這個項目我會盡量幫幫忙,說實話,要是有辦法讓金廳長出麵,別說五千萬,就算兩個億、三個億都不是問題。”
說完,他笑著和賈能通幾人告辭,留下幾個人滿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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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勞動跟平時一般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但不一樣的是此時他的心情異常輕鬆,多少年了,從來沒有這般快意的感覺。
左梅理解丈夫此時的心態,那是一種被壓抑了許久之後的輕鬆與爆發。
“老左,你說咱們要不要請金廳長吃頓飯?”左梅有些猶豫的對勞動說,雖然陸青雲說不用送禮物,可是她總覺得這麼大的事情,還是應該請人家吃頓飯。
勞動擺擺手,搖頭道:“不用,人家幫咱們辦事,明擺著是衝陸書記的麵子,否則別說請客吃飯了,就算你拿著錢送到人家門口,都未必能進得去門。這個事情咱們要清楚一個關鍵,你我是托陸書記的福罷了。”
左梅輕輕點頭,勞動為人雖然迂腐,可不代表他笨,他隻是不願意刻意鑽營罷了。
一陣敲門聲響起,左梅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於莉娜笑嗬嗬的站在門外,臉上的笑容仿佛盛開的鮮花一樣。
左梅心中一動,馬上就猜到於莉娜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平白無故的必然不會來找自己夫婦二人。
而且,左梅也知道,於莉娜不是簡單的人,雖然沒有證據,可一個酒店服務員出身的女人能成為齊河市駐京辦副主任,要說她背後沒有什麼人的話,打死左梅都不相信。
如今的齊河市,市長賈能通和市委書記胡文博鬥的很厲害。
請於莉娜進了房間,左梅一邊幫她拿了一瓶飲料,一邊對勞動笑道:“老勞,於主任來了。”她這是在提醒丈夫。
於莉娜一邊客氣的接過左梅遞給自己的飲料,一邊笑著說道:“左處長,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說著,看到勞動從裏屋走出來,她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問候道:“市長,您來了。”
這是於莉娜第一次這麼恭敬的對待勞動,甚至於連勞動的姓都去掉了,隻剩下市長二字,要知道原來即便是於莉娜對勞動很是客氣,也隻是叫他勞副市長而已,說是客氣,倒不如說是對這個邊緣化的副市長的一種憐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發自內心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