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尤治弘剛走出尤家大門,果不其然地就看見停靠在門口的車,這是黎修憫專門為他安排的,主要就是為了防止尤治弘臨時脫逃,他如此做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黎修憫昨天一.夜未眠,今天一大早就出門,比尤治弘先到達寧氏集團。當然,如果可以,黎修憫是希望帶著尤治弘去寧西家裏,而不是到公司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偏偏寧西不同意。
沒辦法,黎修憫就隻有委屈尤治弘,讓他一個年過一半的中老人還得來這種人多的地方,給一個晚輩道歉,但那有什麼辦法?按照輩分來說,寧西雖然是一個晚輩,可人家身價高,地位高。
誰還在乎誰是輩分?
汽車就停在停車場,載著黎修憫的汽車緩緩使進來,尤治弘坐在車裏一眼就看見,他滿臉陰鬱地搖下車窗,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車內壓抑的氣氛讓他喘不過氣,這一切都是黎修憫的安排,他一直都在防備他突然改變主意。
黎修憫無動於衷,且麵無表情地從另一輛車下來,尤治弘猶豫許久,突然被身邊的人推了一下,他不滿地瞪著他,顯然對方根本就不吃他這套,一點震懾力都沒有,他心中怒火中燒,隻能忍著,沉默地下車,站在黎修憫的麵前。
黎修憫微微一笑,望著尤治弘說道,“嶽父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你以為我的臉色能好?”尤治弘語氣不善,瞥見黎修憫微笑的表情,他頓時收起表情,輕咳一聲,又冷聲道,“希望這次的事之後,你不要再找上我們尤家了。”
黎修憫沒有說話,抿著嘴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在前麵。
和尤家的關係暫時是斬不斷的,而尤治弘說出這種話對黎修憫而言,隻是無用。
走進電梯,尤治弘還有幾分猶豫,不管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都無法避開這件事的發生,站在他身後的陌生男人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他腳下趔趄一下,險些跌倒在地上,幸好他快速地扶住了電梯門上。
尤治弘站穩後,狠狠地瞪著剛才推他的人,見對方無動於衷,就算恨得直咬牙,也無法發泄出來。
電梯緩緩地運行,片刻之後發出叮地一聲,到了。
尤治弘再次站在電梯內止步不前,黎修憫抬手握拳,抵在嘴邊,不輕不重地咳了一聲,“嶽父,請吧。”
“你!”尤治弘的性格本來就比較柔弱,在黎修憫的麵前,更壓不住他的氣勢,此刻隻能憋屈地拂袖走在前麵,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寧西就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自己之前陷害他,現在逮住機會能不把自己往死裏整?
尤治弘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火上,內心充滿了排斥,卻又要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眼看總裁辦公室就在眼前,他停了一下腳步,回頭默默地看了眼黎修憫,隻見他扶了一下眼鏡,淡淡地說道,“怎麼了?”
尤治弘歎了口氣,辦公室的門從裏麵被打開,秘書剛好站在門口,看樣子是在這裏等著他們,想來也是他們從踏進寧氏集團,寧西早就收到消息。
秘書測了一下身體,給他們三人讓路,並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寧西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上,雙手放在兩邊扶手上,笑眯眯地看著尤治弘和黎修憫,最後把視線停留在尤治弘的身上,然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說道,“我看尤總的表情似乎很不情願?我這人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從不喜歡勉強別人做不喜歡的事,如果……”
言外之意就是他看著尤治弘這張苦瓜臉就生氣,既然是來道歉的還敢對他擺臉色?他寧西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尤治弘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睥睨寧西,他現在僅剩的就是自己是長輩的身份,可寧西跟本就不吃這套,他微眯眼睛,望向黎修憫,又說道,“黎總啊,雖然我好說話,但我也不願意白白受委屈,被人陷害了還一聲不吭吧。”
“當然,這件事換做其他人,也不會善罷甘休。”黎修憫扶了一下眼鏡,微笑道。
“是吧,這件事要是落在黎總的身上,黎總隻怕會讓對方家破人亡吧。”寧西笑嘻嘻地說道,暗地裏卻是在說黎修憫這人心狠手辣,做人做事不留餘地。
而在旁邊沉默不言的尤治弘突然被寧西的嚇了一跳,他默默地抬眸看向黎修憫,似乎是在他的眼底看見了警告,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不能達成黎修憫的要求,那他日難保他不會對尤家出手。
他們的女兒尤然對他來說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想利用尤然,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