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恩斯封閉自己的內心,同時也不希望任何人去窺探,去發現。許言就站在他身邊,有許多到了嘴邊的話最後卻在看見費恩斯試圖避而不談的表情上,又默默地咽下肚子,化為一聲細微的歎息,無奈離開。
第二天早上,許言和陸正霆從房間裏出來吃早餐遲遲沒有看見費恩斯下來。許言正擔心他會不會出事,陸正霆一瞧,臉色突然一變,極度不滿地盯著許言,並且伸手拉住她的手,“我說你不用擔心他。”
“不是啊,以往他這個時候應該都下來了,今天……”
“言言。”陸正霆的語氣已經明顯讓許言感覺到生氣。
許言愣了一下,直直地盯著陸正霆的眼睛,討好道,“我對他沒有其他想法啊,你幹嘛老是跟他過不去,吃他的醋?”
許言不會明白一個男人對自己在乎的人會有多麼的緊張,像許言這樣對感情後知後覺的人,就顯得更加的危險,雖說費恩斯和她的關係一定是非常的純潔,但他就是不能接受費恩斯老是做出一些讓許言擔驚受怕的事。
許言反手握住陸正霆的手,扯著他的胳膊晃了晃,一臉討好,“好了,好了,大不了我現在坐下來乖乖吃飯,我讓傭人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聽她這麼說,陸正霆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他拉著許言坐在旁邊,不等傭人去房間,費恩斯就穿戴整齊地走出來,正好站在樓梯口,目光深沉地盯著陸正霆。
陸正霆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假裝沒有看見,繼續給許言弄早餐。而許言就跟個大爺似的,隻需要乖乖地坐著不動,早餐就可以到手。
“噠噠噠——”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許言咬著一個剛剝了殼的雞蛋,轉身看了一眼,一見是費恩斯,就微笑道,“我還以為你身體不舒服,正打算讓傭人上去看看。”
“我沒事。”費恩斯淡淡地說道,隨即坐在他們的對麵,又道,“我今天會出去。”
“寧西不是說了嗎?白香對你可還沒有死心,隨時都在找你。”
“沒事,我會小心一點。”費恩斯吃過早餐,打算出門。許言忽然喊住他,說道,“要不我讓正霆跟你一起去嗎?”
“不行!”陸正霆臉色微變,態度堅決地說道。
“不用!”費恩斯淡漠地拒絕。
許言目瞪口呆地望著倆人,平時裏也沒有看見他們倆這麼有默契,拒絕的時候還能異口同聲。見他們兩人都是異常的抗拒對方,她就當剛才說了一個笑話,沒有再繼續提起。
目送費恩斯離開後,陸正霆打算去找寧西,把許言一個人留在家裏,他也見不得她無聊,於是就帶著一頭霧水的許言去找寧西。
陸正霆和許言早就從寧西的家裏搬出來,住在寧北安排的房子裏。所以他們現在來寧西家,寧西還在睡覺。
他昨晚在電腦麵前忙了一個通宵,寧北不知道要幹什麼,居然要他在一天之內調查程家。今天早上五點,他將資料整理發送給寧北,這頭還剛挨著床,眼睛剛眯了一會兒,就被陸正霆無聊地弄醒。
他睜開惺忪的雙眼,瞪著不請自來的陸正霆,聲音沙啞地說道,“這大清早,你來找我幹嘛?不是重要的事你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還非得親自來?”
“起來。”
“大哥,我淩晨五點才睡,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睡一會兒?”
“起來。”陸正霆再次開口說道。
寧西抓狂地掀開被子,雙眼猩紅,恨不得把陸正霆給甩出窗外,他眨了一下眼睛,問道,“到底又有什麼事?”
寧西強打精神聽陸正霆意簡言駭地把事情說出來之後,瞪大雙眼衝著他沒好氣地說道,“你既然覺得我蠢,你還來給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再蠢也有知情權。”陸正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過分了!”開玩笑是開玩笑。但寧西還是覺得陸正霆所說的事情是挺重要,他一隻手抵在床邊,打著哈欠,又道,“那你現在是想讓我追蹤他?”
“調查他最近都和誰見麵。”
寧西點了點頭,剛站起來不知道想到什麼,盯著陸正霆問道,“或許我們該給他一點信任。”
“我跟他有哪來的信任?”陸正霆理所當然地反駁。
“也是,你一個醋壇子,天天盯著他,我也是很佩服。”
寧西跟陸正霆走到書房,他熟練地打開電腦,手指快速且熟練地在鍵盤上敲打。在他們每一個人的手機裏安裝了追蹤器,所以寧西現在需要定位找到費恩斯,再根據他之前的行蹤就可以知道他最近都去了什麼地方。
陸正霆神色冷淡,活像一個沒有表情的英俊雕塑坐在那裏,寧西全神貫注,視線落在電腦上就沒有轉移過,忽然,啪地一聲,他說,“找到了。費恩斯現在在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