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進退維穀(上)(1 / 2)

每個進城塞羅比亞人小心翼翼地往前推進,每一步都放得很輕。

在發現周圍並無任何異樣之後,步兵部隊脫離了坦克的掩護,加快向城內推進的速度。

他們隻記得查看四周的情況,卻從未聽聞過有種襲擊叫做天降正義。

三架斥候騎士鎧甲的主引擎保持在最低水準運行,基本上聽不到什麼動靜。它們靜靜的掛在城牆上十多米高的地方,深色的外掛裝甲塗層讓它們完美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塞羅比亞人軍事單兵軍事素養確實沒得說,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戰鬥陣型,以防周圍有任何異變。不過步兵終究還是步兵,在麵對騎士時,再高的軍事素養也毫無用武之地。

三名斥候騎士互相對視一眼,當中的那人鬆開抓著牆的右手,打了一個直接向下的手勢。另兩名騎士心領神會。

在當中那名斥候騎士摳出來的洞邊緣,一塊不大的碎石從城牆上被帶了出來,隨著地心引力,砸在了下麵正在前進的一個塞羅比亞士兵的鋼盔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什麼鬼?”

那名塞羅比亞士兵抬頭向上看去,一對碩大無比的鋼鐵腳掌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從天而降的斥候騎鎧活生生踩成了肉餅。

斥候騎士雖然屬於輕型騎士鎧甲,但鋼鐵鑄就之軀的重量依舊不是普通士兵拿身體就能扛得住的。三架斥候騎士鎧甲從天而降,立在了城門跟前,直接把先進入城內的兩百多號人堵在了城內。

普通人看起來很厚重很難關閉的城門,對於身處騎鎧之中的騎士們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兩名斥候騎士憑借著身上的外掛裝甲,硬扛了四五發坦克炮彈,在塞羅比亞人吃驚的目光和悲憤的怒吼聲中直接關上了大門,也堵死了城裏塞羅比亞士兵的逃跑路線。

剩下的就隻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了。塞羅比亞士兵們絕望地向斥候騎鎧射擊,子彈僅僅能留下一道道劃痕,就被堅硬的外掛裝甲彈開,根本造不成實質性傷害。

為了節約彈藥,斥候騎士連掛載的機槍都懶得用,匕首,手腳,胳膊,對於普通士兵來說,騎鎧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殺人的利器。

三對二百餘,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僅僅一分鍾不到,四周已經找不到一個站著的塞羅比亞士兵了。就連散落在周圍地上的屍體也很少有完整的,不是被一腳踩扁,一拳轟碎,就是被巨大的匕首一刀劈成兩半,身首異處。

城外的炮轟聲漸漸停息了下來,迪恩派另一組斥候騎士上城牆查看。三名斥候騎士爬上城牆之後發現城外密密麻麻的塞羅比亞士兵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於是趕緊用信號燈向後方打信號,表明這邊的發現。

“撤退了?”迪恩有點不敢相信。

這一次攻擊死傷慘重,塞羅比亞人足足丟下六百多具屍體和三輛坦克殘骸倉皇逃竄。這種情況很古怪,根本不符合常理。

首先,塞羅比亞深夜來襲,一次進攻寸功未立就著急撤退,根本說不通;再者,塞羅比亞士兵是出了名的難纏,不打到最後一刻,不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他們絕不會投降認輸,這種明目張膽的偷襲然後再空著倆手撤退,不是他們的性格。

更像,更像……更像是在試探城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該死!”迪恩臉色一瞬三變色,勃然大怒。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被對麵的指揮官耍的團團轉,而自己還在這洋洋得意於自己的埋伏,殊不知對方早已洞悉了自己的應對之法。

細微之處才能見真章。迪恩終於明白了這句話到底是在說什麼了。這個人簡直毫無人性!自己從來沒見過,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種拿著步兵的命不當命,犧牲數百人的性命隻為了去試探一下城防情況的指揮官!他不敢想拿自己士兵的命都不當命的指揮官打起仗來會有多麼不計後果。

這種人不是膽子大,他是瘋了!瘋了!隻有瘋子才會這麼打仗!

剛才的炮擊彈幕完全把自己這邊的火力點,強度以及數量盡數暴露給對麵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補救。在還沒有造成跟大損失之前挽救,不然別說給撤退的部隊阻擊敵人了,就連自己也得被圍死在這!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迪恩之前的氣定神閑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令人窒息的對手還是頭一次在戰場上碰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慌張的時候。迪恩深吸一口氣,然後大喊道:“火炮騎士,保持陣型轉移陣地,分散各處,等候命令!”

話音剛落,城牆處的斥候騎士發來信號。燈光瘋狂閃爍,意思很明確:

“敵方騎士來襲!敵方騎士來襲!敵方騎士來襲!”

迪恩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趕緊回以燈光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