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線發來急電,前線部隊剛剛截獲一封來自塞羅比亞內部的密信,事關重大,參謀部不敢私自決斷,還請您過目。”
一個中校軍銜的秘書敲響了哈裏斯中將寢室的門。
夜已經深了,老將軍本來已經睡下,但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睡眠質量本就不是太好的老人。
哈裏斯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著摁開了床頭台燈的電鈕,溫暖的電燈光照亮了中將簡單的臥室。
“進來吧,門沒鎖。”
老將軍倚著床頭坐起來,出聲說道。
門口一直攔在秘書身前的兩名警衛員聽到哈裏斯中將允許來人進入的話語之後才向兩邊撤開,給秘書讓開一條路。
這名中校秘書一直跟在哈裏斯將軍左右,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作為司令的警衛員自然是認識的,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為了長官的安全考慮,一般來說不準任何人在夜間靠近休息中的司令的臥室。
可軍情緊急,耽擱不得,兩個警衛員才讓這個秘書敲響了哈裏斯中將的門。秘書在得到中將大人的準許之後,門口的警衛員自然不會再攔著他。
中校顯然是知道軍隊中的這項規定,對兩名警衛之前近乎無禮的阻攔沒有半分不滿,反而在兩人退到一邊之後還向兩人點頭示意,才打開了麵前緊閉的臥室門。
說實話,跟在老將軍身邊已經兩年多了,這還是第一次秘書進入司令大人的臥室。
整個臥室麵積不大,擺設也很簡單,隻有一張還算新的桌子,一把鋪著軟墊的椅子,一張木架床和一個小小的,上麵擺著台燈的床頭櫃。
床頭一盞瓦數不高的小台燈正散發著溫暖的橘黃色光芒,整個臥室因為燈光的緣故,顯得不是很明亮,卻也足夠人看得見東西。
整個臥室對於一個集團軍總司令,掛中將銜的高級軍官來說未免有點簡單的過分,甚至可以說是寒酸。
中將此時正倚靠在床頭上,整個下身蓋在薄被下麵,上半身隻穿一個白色的襯衫。身上的裝束很簡單,依舊無法掩蓋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
“將軍,這是前線發來的那封密信的內容。”
中校心中所想沒有幹擾到他手上的動作,他將手裏的文件夾交到哈裏斯手上。
哈裏斯接過文件夾,沒有著急打開看,反而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放在那的懷表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
淩晨三點二十七分。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截獲的?”
老將軍打開文件夾,問道。
“大概是淩晨兩點多的時候。”中校說道,“前線部隊例行巡邏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一隊塞羅比亞士兵,巡邏部隊沒抓住他們,可是卻在他們丟棄的物品中發現了這封信件。”
哈裏斯中將仔細地看著手上的信件,信件不長,內容也不複雜,可他深層的意思就很耐人尋味了。
哈裏斯沒有在意其中的內容,反倒對這封信表麵之下隱藏的東西產生了興趣。
按道理來說,這樣一封寫給不同兵種指揮官的請求協同作戰的信件不會以這種口吻來寫。尤其是對方兵種的指揮官軍銜比自己還大的時候,這種情況就更不可能出現了。
有意思。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塞羅比亞公國的軍隊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團結,這支強大的軍隊不是鐵板一塊。
“參謀部那邊怎麼說?”
現在已經是秋季了,深夜的氣溫不高,可能對於青壯年來說沒有什麼,頂多算是涼爽,但對於一個年過九十的老人來說,這個溫度已經可以算是寒冷了。
老將軍不著痕跡地把被子輕輕往上拉拉,蓋住自己的小腹。
“參謀長以及下麵不少的參謀給出的建議是緊急聯絡後方的空軍部隊,抓緊時間增援前線,攔截塞羅比亞的空軍部隊。但是……”
“但是什麼?”
哈裏斯將軍看向欲言又止的秘書。
“但是……莫裏森中將也在場,他認為這是塞羅比亞人的圈套。他的態度是堅決反對召集空軍部隊。”
秘書沒有說的是,莫裏森的態度何止是堅決反對,因為和參謀長的意見不合,再加上參謀長認為莫裏森中將現在是處於撤職狀態,總司令哈裏斯中將撤去了他的與會權,現在的他隻有旁聽權,無權幹涉參謀部做出的決定,倆人差點沒動起手來。
“鄧普斯?”
哈裏斯有點奇怪,仔細一想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