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肚子裏空無一物,剛剛心情不佳,靳禦隻喝了半碗粥,小籠包沒有吃下一個,拳頭握緊指尖泛白。
沒有心情再繼續吃飯,靳禦沉著臉將餐桌收拾幹淨,將碗拿去廚房裏。
蘇媚聽見腳步聲就知道靳禦進來了,身子不自覺的挺直,手上的動作也緩慢靳國傳許多。
“我來洗。”
靳禦看著她準備洗碗,從她手中將洗碗帕搶過來。
“我又不是不行,自己可以洗。”蘇媚臉色一沉,看著靳禦高大的身子站在水槽旁邊,她語氣不怎麼好。
“你的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的,不適合用來洗碗。”靳禦語氣沉沉,麵色平靜。
隻是後麵的一句話他沒有說完。
如果可以,他可以為她洗一輩子的碗。
“那就麻煩你了。”蘇媚一笑,眼底卻是沒有半分的笑意,生氣的轉身離開。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蘇媚拿著玻璃桌上的水杯將水全部都喝下去,臉上的怒氣並未消。
靳禦修長的手指洗碗,動作卻十分緩慢,脊背挺直,臉色不怎麼好,蘇媚陌生的語氣讓他心裏憋著覺得難受。
蘇媚一直在沙發上等著靳禦,一直等了二十分鍾男人都還沒有出來。
她不知道磨磨蹭蹭的在裏麵做什麼?洗碗而已,最多十分鍾的時間。
“我上樓一下,等你洗好後叫我一聲,我們兩個好好談談。”蘇媚按耐不住,站起身來走到廚房門靠在門沿敲了兩下門,看見靳禦扭過頭看她,眼神詢問做什麼。
“好。”
靳禦點點頭。
蘇媚涼涼的看他一眼,轉身上樓。
臥室裏,她打開衣櫥,看著左邊是靳禦的衣服,右邊是她的衣服,掛在兩邊十分溫馨。
靜靜地站在衣櫥旁邊,蘇媚半響後沉默的將自己的衣服取下來,拿出一個銀白色的行李箱,將衣服一件件裝進行李箱中。
靳禦在蘇媚上樓後就立刻將廚房清潔做好,沒過兩分鍾就上樓,隻是並未發出腳步聲,站在臥室門口,他一眼就瞥見床上的銀白色行李箱,麵色猛然變得陰鬱難看,邁開腿走進去。
蘇媚正在一件件的疊著自己的衣服,並未注意到靳禦已經走到她身後,滿臉布滿陰霾,眼中翻滾著濃鬱的怒氣。
“蘇媚。”
靳禦聲音冰冷,像是十二月的寒風,從背後突兀的叫著她的名字。
蘇媚身子不自覺的一僵硬,手上的動作也是頓住,隨後抿著唇嗯了一聲。
“收拾行李箱做什麼?要離家出走?”男人一屁股坐在床上,睨著蘇媚,眼神冰涼質問。
“我並不是離家出走,隻是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我再住在這裏不合適,早點搬出去。”她這一次不想要再回蘇家。
這麼多年來她也有存款,爺爺在錢方麵也從來都沒有虧欠過她和蘇岑,兩人上學時候錢也是比較多的,她都存了起來。
將這些錢加起來,應該能買房子。
上一次回蘇家就讓爺爺為她擔心,這一次不想再要人擔心。盡管如果離婚了,爺爺他們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你想離婚?”靳禦不知道是用多大的勇氣問出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雙眸中迸射出的寒意如同是當天麵對販賣軍火團隊的組織,讓蘇媚身子忍不住輕微顫抖,手下意識就收縮圈緊。
想到昨晚上靳禦嘴裏叫著的別的女人名字,她瞬間眸光冷下來,嘲諷著靳禦。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在醫院裏的時候,是靳先生主動提出讓我好好考慮要不要和你結婚的問題,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要和你結婚了,我想要的男人是心裏隻裝下我一個人的,你可以認為我心胸狹隘。”
她靜靜的端倪著男人的臉,下巴緊繃著,臉色陰沉眼神冰冷又複雜,拳頭緊握壓抑著怒氣。
靳禦聽見她說不結婚的時候,心尖猛然一顫,不喜聲色的男人瞳孔霍然收縮,眼中泛著震驚和錯愕,更多的還是複雜,似不舍無奈。
半響後蘇媚才聽見靳禦低沉沙啞的聲音問。
“你已經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本來開始還在糾結的,不過昨晚上就突然考慮好了。”蘇媚點點頭,看著被靳禦抓著的手,兩人能夠明顯感受彼此的體溫。
“靳禦,我考慮好不要結婚了,你不是應該開心嗎?”她冷淡的反問一句。
開心?屁他媽的開心。
靳禦麵色沉冷,緊緊的盯著蘇媚,眼中含著讓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良久他勾起嘴唇淡淡一笑,眼底透著苦澀和自嘲。
她和自己不過半年的感情,和於淮從大學就開始的感情,兩人曾經還兩情相悅。
他怎麼比得過?更何況他的身份太特殊,會給她惹來麻煩,生命危險,倒不如放開她。
當初也是他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來的,如今哪怕心如刀割,靳禦也隻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