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被棍子打上了。”靳禦聲音冷淡,說得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
灰狼沒有說什麼,兩人上了灰狼的車,靳禦坐在後麵想到蘇媚擔憂的雙眸,心就忍不住輕輕一顫,如今胳膊受傷,若是回去一定會讓她擔心的。
“去醫院?”灰狼看著靳禦坐在後麵不知道想著什麼,眉頭緊蹙著,想到他胳膊的傷,灰狼出聲詢問。
“找一家診所。”
靳禦抿唇看著窗外,將手從胳膊上挪開,胳膊已經淤青。
冰冷的鋼棍打在胳膊上,他沒有骨折已經是萬幸。
灰狼將車子停在一家小診所外麵,靳禦直接進去,灰狼在外麵站著,看見靳禦進去後才將手機拿出來,右手捏著手機舉在耳邊正和人打著電話。
靳禦沒有五分鍾就從診所裏麵出來,手裏提著藥。
“我已經聯係嫂子了。”
“你將我受傷的事情告訴她了?”靳禦臉色一沉,手上稍微用力,冰涼涼的目光望著灰狼,聲音質問。
“嗯。嫂子讓你立刻去醫院。”灰狼無視他冰冷的目光,穩穩的開著車子。
“誰讓你告訴她的?”眼中翻滾著不悅之色,靳禦看著外麵閃爍得飛快的道路和樹木,他眉心微微一跳。
殺害李悅的凶手找到,蘇媚和他提出離婚。
如今想到蘇媚提出離婚那冷漠的目光,仿佛隻是在說著一件平淡的事情,甚至於……讓他覺得就像是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是陰是晴,心中沉痛。
“忍著痛去小診所,無非就是不想讓嫂子為你傷心,可是你準備就這樣一直不見嫂子?你胳膊上的傷是一天就能好的?你還不是要解釋,嫂子又不傻,肯定知道你是受傷了。”
灰狼輕嗤了一聲。
“她對我提出離婚。”靳禦眼裏的沉痛隱藏的太好,灰狼並沒有看見,等灰狼反應過來靳禦說得什麼,猛然刹車。
“嫂子跟你提出離婚?”灰狼眼中都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那晚上靳禦喝醉酒後,他送靳禦回家,一路上蘇媚看靳禦的眼神他是看在眼裏的,那就是看一個喜歡的人,眼裏的溫柔和揉碎的光是藏不住的。
靳禦沒再說話,心中一痛。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蘇媚那天會突然就提出離婚,對他的態度也十分的冷淡,冷淡的讓他覺得還不如一個陌生人,直到提出離婚的時候……靳禦都是處於不願意相信的。
灰狼看著沉默的靳禦,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靳禦的心已經淪陷在蘇媚身上,從一向自律的他會去酒吧借酒消愁就能夠看出來。
兩人一路無言到濟愛醫院,在上電梯的時候,灰狼突然問了一句:“你那晚上喝醉後,有沒有胡亂的說什麼?有沒有做夢……夢見當初的事情?”
一路上,灰狼越想著越覺得不對勁。酒後吐真言,可是酒後也會說胡話,他擔心是不是他離開以後靳禦說了什麼?特別是關於當初的事情,才讓蘇媚突然要和他離婚。
“夢見了筱雅。”靳禦眼神微變。
“你有沒有……說什麼?”聽見筱雅兩個字,灰狼抿唇。
當初的事情誰都不想要發生,可是如今已經過去很久,靳禦也應該放下。筱雅也是一名軍人,責任並不是在靳禦身上!
“不清楚。”靳禦搖搖頭,經過灰狼這樣一提醒,他也明白了些許,眉頭緊蹙著。
靳禦低著頭和灰狼交談著,沒有注意到朝著他們走過來的蘇媚,蘇媚看著靳禦胳膊,眼中含著擔憂定定的站在那兒。
“靳禦。”
靳禦抬起頭看見蘇媚,心霍然加快了速度,灰狼刻意壓著聲音:“看你和嫂子在一起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你是處於正常的年紀,正常的男人。”
灰狼相信靳禦能夠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有些事情不能夠說得太明顯,也不能說得太絕對。靳禦對筱雅的感情他不否認,況且逝者已逝,他們應該尊重。
不過當初靳禦和筱雅在一起的時候,清冷淡漠的性子就沒有變過。
“嫂子。”
灰狼的一聲嫂子讓蘇媚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答,猶豫半響後才對著灰狼一笑,緩緩開口:“別叫我嫂子了,叫我蘇媚就好。”
灰狼笑笑沒說話,靳禦眸子一暗,沉沉的看著蘇媚。
因為兩個人就要離婚了,所以也不希望別人叫她嫂子了是嗎?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受傷?”蘇媚走過來看著靳禦的胳膊,臉色一沉,青蔥白嫩的手指輕輕的按在他青紫的胳膊,靳禦沒有反應依舊望著她。
“疼不疼?”蘇媚看著青紫的胳膊,心中一柔軟,更多的還是心疼。
從蘇岑哪裏知道靳禦受傷,她就提心吊膽的等著靳禦回來,久久沒有等到靳禦的電話反而是等到灰狼給她打電話說靳禦受傷了,不想要讓她擔心隨意找了一個小診所。
看一眼靳禦左手提著藥:“拿著藥也不知道塗好?”語氣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