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秋百合放棄他了,而且是不惜代價!
就如曾經他冷笑諷刺她不惜任何代價都要爬上他的床一樣,此刻的她走得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而他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這不正是他要的麼?
可這又真是他要的麼?
若幹年前,青澀得如同剛破繭的蝴蝶的秋百合紅著臉,雙眼放光站在他麵前,表達對他的愛慕之情時,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但這個小女人長得符合他的口味,他可以將她放在身邊,讓她慢慢明白,她的身份,根本沒資格對他說愛字。
他記得第一次女人天真地跑去捉奸時那震驚的眼神,她不相信她看到的一切,她悲憤地找他理論過,得到的不過是他扔給她的錢和別墅。
他用殘酷的現實告訴她,她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以自己的身份,他可以有很多她這樣的玩物。
女人的雙眸在他的冷漠中慢慢變成灰敗,那天她離開了。
這是很多小女人都會玩的伎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也從來沒有主動聯係她,仿佛自己的世界從來不曾存在過這個人。
就在自己幾乎快遺忘她的時候,三個月後她又回來了,帶著滿身的疲憊與憔悴,重新站到他麵前,住進他為她準備的金絲籠。
這一回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好像默認了他們之間金主與玩物的關係。
即便在一些場合,碰到他懷裏摟著其他女人應酬,她都謹慎地做到自己的本分,在外麵不會表現出一點爭風吃醋的樣子,回家也不會給他臉色看。
這簡直是他理想中完美的情人。完美得仿佛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她好像個小妻子一樣,每天為他做飯,不管他是否回來。
領了片酬她會為他買禮物,不管自己是否看得上眼。
在所有情人都會慶祝的情人節,她會做好豐盛的大餐,等待他到來,但他,那些年,沒有一次跟她過過。
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一絲怨言,直到有一天,她忽然笑著對他說:“唐墨,我終於可以從你這裏畢業了。”
三年的忍受與習慣,她用了三年來磨滅對他的愛意,一點一點,錐心刺骨,將她對他的感情消磨殆盡。
曾經他以為,她會一直守在那棟山頂別墅,等待他歸來。從那一天開始,那棟別墅空了,再也沒等回它的女主人
而原本自己身邊鶯鶯燕燕無數,也從那一天開始變得毫無意義,幹淨得好像他本就是個禁欲係的男人。
據說一個行為堅持三個月就會變成習慣。
這個女人用了三年的時間讓他習慣了他的生活中有她,曾幾何時,他一度認為這個女人太奸詐!她就是想讓自己養成這種有她的習慣,然後離不開她,讓自己妥協。
他唐墨在任何戰場都不會認輸,他也試圖用三年時間習慣他的生活中再不會有她。
直到半年前,她終於給他打電話,他以為自己可以淡忘的。不就是個女人嗎?他唐墨要什麼沒有?有什麼得不到?
可接到她電話時,他感覺壓抑了三年的什麼東西像是要爆發。
可即便是那時,他也保持著應有的理智。他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控,反而很明確地分析利弊。
女人說,她早就不愛他,她跟他隻是做個交易。
這很好,沒有感情的交易最輕鬆,對彼此都沒負擔。他覺得女人成熟了,應該不會再如以前那般固執。
然而他又錯了,做完交易,女人拒絕了他的要求與條件,作為成年人,自然沒有勉強的必要,兩人就此分道揚鑣,很好。
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顧朔說,這份親子鑒定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徹底走出那個女人的世界的台階,然而確定這份親自鑒定是假的,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另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