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好從這邊路過,所以過來看看你。你還沒吃飯吧?”譚秋彤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而這種自然中卻也透著一絲小心翼翼,這模樣很像秋百合最初跟他相處的樣子。
那個小女人顯然是知道她的身份跟他不匹配的,但卻忍不住對他的渴望與愛戀,總是尋找各種借口接近他。
其實這所謂的愛戀發生得很突然,沒記錯的話,是她的那個無良父親欠了一屁股賭債來找她要錢,秋百合沒有,那個畜生便要將她賣給一個煤老板,酒店房間都開好了,局都部好了,而他不過一時於心不忍,用一百萬將那個賭徒打發了,還用恐嚇手段讓他沒膽子再來找秋百合麻煩,同樣,那一晚,他也代替那個煤老板享用了秋百合。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有些意思的豔遇罷了,轉頭就能忘記,但那個女人卻就這樣纏上他了。
唐墨沒有拒絕,譚秋彤便當他是默認了,心裏暗自有些高興,兀自用微波爐熱了有些涼的飯菜,一一擺放到唐墨麵前。
“今天我去看秋百合了。”
唐墨“哢”地一聲關住老式翻蓋手機的蓋子,將手機小心放進抽屜鎖了起來,這才認真看向她,說道:“你不必這樣。”
譚秋彤去醫院肯定是向秋百合道歉,消除他心中那根刺的。
明明喜歡的人近在咫尺,可越是靠近,譚秋彤越是不敢看他,隻得低著頭,繼續說道:“那次是我魯莽了,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我都不該這樣做。”
唐墨這個人很絕情,在根本不知道秋百合懷孕的情況下,她隻是派人去砸了一個門,就被他點了那樣一份套餐。
什麼清湯寡水,什麼白日做夢,什麼自作孽不可活,她長這麼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曾經她做夢也想不到一個男人前一天還能跟自己彬彬有禮,後一天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但後來她大概明白了,男人的彬彬有禮那是出於應有的禮貌,即便是結婚他也能夠守住這種禮貌。
然而後來的絕情絕義,是因為自己觸了他的逆鱗,對於觸犯他逆鱗的人,他可以一絲情麵也不留。
自己那次貿然的行為的確是不妥當,但這次秋百合想偽造親子鑒定的行為更是不妥當。
相形之下,自己的罪行也算是輕的。
唐墨麵色始終保持著平靜,平靜地看著女人說話,平靜地看她布菜,平靜地看著她的羞澀與窘迫。
“我這個人很絕情,你真想跟我在一起?”
唐墨如是問。
譚秋彤怔愣了一下,抬頭望他。
男人的麵色很認真,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你不用急著回答。但我要告訴你,我這個人沒感情,即便是對妻子也是如此,而我也不會容許背叛,你確定你能受得住?”
“你沒經曆過,不知道這件事的殘酷,但你可以參考一下李媛的下場。”
男人用萬分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翻話,仿佛他就是一個冰冷無情的機器,足夠的冷靜也足夠的理智,卻也足夠的冷血。
“你也不要心存幻想地認為結婚後我會為了一個家庭改變,通常有這種想法的女人最後得到的都隻有絕望。所以,我請你好生想清楚!”
曾經他對秋百合說,你不配跟我談感情。
那個不配,不是因為身份地位,而是因為,他從來不認為世上會有個人能改變他。他也從來不跟人談什麼感情。
感情於他這種人而言,隻是多餘的毫無價值的負擔。
秋百合是,別人也是。
男人有生理需求,他從來不排斥,他經曆過很多女人,但沒一個能讓他改變他的想法。
譚秋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司的。
外界很多人都認為謝喬是迷上了小三才拋棄了原配妻子李媛。然而李家的態度卻在表明,李家有虧於謝家。
母親告訴她,謝喬在跟李媛結婚前就跟現在的謝夫人岑靜在一起,但是被家裏反對,李媛喜歡謝喬,便使了個計策,讓岑靜被捉奸還懷了野男人的孩子,謝喬才一時氣憤跟李媛結了婚。
然而很快這個陰謀就被戳破了。
謝喬痛恨李媛做的一切,從此對她冷落了下來,李媛以為隻要不離婚,一切就行,但最終她沒能按捺住寂寞反而跟別人苟合在一起,謝喬名正言順地拋棄了她。
李媛曾經抱怨過,那是岑靜的陰謀。但明眼人卻更願意相信,那是謝喬的陰謀。
自稱無情無義的唐墨,竟然下意識地讓她參考李媛的下場,他是無意識間承認愛著某個女人,還是他隻是單純地以李媛為她的前車之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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