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熙走過來,凝眉看著摔在地上的楚芊:“疼不疼?”
楚芊一陣歡喜,男人嘛,都有一顆愛護弱小的心,也最見不得的是女人動粗,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動粗都不可以。她柔弱地伸出手,低頭垂眸,又擠出兩滴眼淚來:“疼”
可是,手抬在半空中,冷風嗖嗖地吹,男人就是沒有握住,難不成害羞?
楚芊媚眼輕抬,看到麵前情形,突然定住。
此刻蕭澤熙像完全沒感覺到她的存在,竟然握住楚涵的手,小心嗬護著她的掌心,還吹了吹
是的,太特麼的,他還吹了吹,又問了一句:“疼不疼?”
楚芊當場石化!
她是不是睜眼的方式不對?
“澤熙,挨打的是我!你看我臉上的手指印!”走廊光滑的牆麵清晰映照著她的臉頰,這個男人是眼瞎嗎?
蕭澤熙轉回頭看著她,一張麵癱臉毫無情緒:“我看到了。作用力是相互的,能在你臉上印出指引,那楚涵受到的反作用力一定也不小。”
楚芊當時整個人都迷了。
蕭家人的腦洞都開得這麼清奇嗎?
“我帶你去冷敷一下。”蕭澤熙完全不能體會楚芊此刻的狂躁,牽著楚涵去取冰塊。
拐過這邊走廊,確定楚芊已經看不到人,楚涵才噗呲笑出聲:“你可真狠!”
蕭澤熙倒是沒什麼情緒波動,他不喜歡豪門這些勾心鬥角,更看不慣女人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耍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伎倆。
人生就這麼長,為什麼非要把心思花在這種齷蹉事情上?他不明白,也不接受,所以對這些個豪門恩怨更是敬而遠之。
蕭澤熙認認真真幫楚涵洗手,還真拿冰給她敷有點疼的手掌,手心很涼,心口卻很暖。楚涵看著他,道:“以前,也有人像她這樣算計過我。”
“結果呢?”
“結果嘛,我的未婚夫就跟我取消了婚約,毅然決然接受了那個女人。”
蕭澤熙抬頭,看到楚涵眼中的笑意,沒有落寞沒有傷心,而是一種通透,突然便有些心疼,垂眸,繼續替楚涵敷手:“那是他蠢,他也不配”
不配擁有這麼好的你!
楚涵搖頭:“最初的最初,我以為我能跟他走到天荒地老,但這份感情卻連三年都沒熬過。其實他早就想跟我分手了,而那場戲給了他這個最好的契機,也給了我放下的機會。剛相愛的人,哪裏能料到幾年後會怎樣?”
“你說,我跟顧爵能走幾年?”
蕭澤熙心頭突地一跳,原來小家夥竟然也對這種事情患得患失。
但楚涵想得很開:“就算我跟顧爵也走不過三年,熬不過七年之癢,但我能肯定,至少在一起時,我們不會背叛對方,這,便足夠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誰都不知道將來會怎樣,也許她也不再花癡顧朔的長相,而顧朔也有膩味她的時候,但,他們隻需要保存最美好的記憶便好。
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走到分裂那一步。
“我都想好了,如果某一天,我們的愛消失,我就會離開他,絕對不讓生活的難堪磨滅了我們擁有過的美好!”
門哢擦在此刻打開,顧朔氣勢淩然地走進來,鄙睨著楚涵:“與其考慮幾十年後的事情,不如考慮一下你在外勾三搭四,今晚要跪幾個小時的搓衣板!”
蕭澤熙發現,那一刹那,楚涵的汗毛刷地直立起來,整個人全身毛孔都在炸裂叫囂:“你怎麼能這樣?我跟澤熙大神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昨天你們狼狽為奸的事情,怎麼不說說?那我是不是也該說你在給我戴綠帽子?”
特麼的
蕭澤熙是個性情寡淡的人,但讓一個女人說自己與她的老公戴綠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可沒那嗜好!”
兩個聲音同時從兩個男人嘴裏冒出來。
蕭澤熙歎息一聲,起身,讓位:“她的手沒什麼大事,還是你來吧。”
蕭澤熙離開,顧朔接盤,不懷好意地看著楚涵。
楚涵的爪子不自覺地想縮回來,卻被顧朔一把拽住:“楚芊說你打了她,搞得人盡皆知,那麼一張臉,你怎麼下得了手?你不知道那些化妝品有多毒?”
“我是被陷害的。”楚涵委屈巴巴地說。
蕭澤熙關門時便聽得這句話。其實,楚涵“打”楚芊的時候,他是看到的,他知道楚涵不可能這麼手欠去跟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人計較,但是楚涵一個字都沒向他解釋過。
不解釋,也許是因為她認為沒必要解釋,他懂她,也可能是因為,在楚涵看來,他怎麼認為的都不要緊。
這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被人這麼平白給忽視了啊。
蕭澤熙默默歎了口氣,雙手揣在大衣口袋裏,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裏,突然就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孤獨。
“就楚芊那智商,也能害到你,是不是蠢了點?”房間裏,顧朔沒忘記吐槽楚涵。
楚涵:
這個老公她能不能退貨?
“我突然發現蕭澤熙那個麵癱都比你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