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醫學奇跡！楚老，我想給你做個全身檢查，看是否有其他隱患。”陳威廉熱情征求楚老爺子意見。
楚正雄本來就不和善的臉對這個救過自己一命的外國醫生都沒有收起來：“我想不必了。我現在感覺很好，那些檢查好多都有輻射，能不做還是不要做的好，我惜命。”
陳威廉沒有強求，又說了幾句離開病房。
顧朔跟出去，問他：“有什麼問題的嗎？”
陳威廉皺眉，他跟顧朔有幾麵之緣，但不算交心的朋友，隻是顧朔身份擺在這裏，他這個醫學家自然不會放著這麼好的人脈不結交。
“昨天的情況相信你也看到了，從科學的角度，老先生真不應該會恢複得這麼快！你別誤會，我不是希望他慢點康複，而是他的身體機能已經老化衰敗，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癱瘓，甚至還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即便是用最好的儀器最好的藥物，也隻是勉強能延續他的性命。我不懂，怎麼轉眼他的病就峰回路轉好了呢？”
顧朔點點頭：“原來是這個。也許是突然爆發的求生欲喚醒了他的生命力。心裏因素在疾病麵前一直很重要，我記得你的醫學報告上這樣說過。”
陳威廉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得點頭，勉強同意這個解釋，但並不表示他放棄追查真相。
作為一個醫學家，也是一名科學家，任何疾病逆轉都是值得他下力氣去研究的，萬一他從這位老爺子身上找到了什麼攻克器官衰竭的因子呢？
如果真有，那些老年病說不定就能夠一水兒攻克。
人身體上的絕大多數疾病，都是因為器官功能障礙引起的，高血壓高血糖、各種心肝脾肺腎髒疾病，包括癌症，都與之息息相關。
他研究基因，也是想找到基因片段上能鏟除這些疾病的關鍵所在。
從科學的角度說，能攻克器官衰竭，就像是製造了一台永動機，永生不敢說，至少能大大增加壽命。對於整個人類而言是有絕對至關重要作用的。
本來楚老爺子病情穩定，他就可以繼續忙碌他的科研教學演講，然而他卻住進了醫院，第一時間調出今早的血檢和尿檢報告。
讓他更為驚愕的是，楚老爺子經過那樣一翻生死磨難，竟然白細胞的水平還趨於正常值，仿佛他身體不需要修複一般。
一般人體受傷，細菌感染，輕微發炎，白細胞都會明顯增加，但楚老爺子竟然沒有，簡直異於常人。
他甚至開始懷疑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不是昨天手術台上那一個。
他突然想起一個人，招來護士問：“昨晚那位楚老先生出事時，可有人在他身邊？”
護士仔細想了一下：“有！那個小姑娘，聽說是老先生的外甥女，長得很漂亮那個。”
“楚涵？”
“對，就是她！老先生突然病情告急，我們所有人都慌了手腳，忙著準備手術，隻是沒料到前後就幾分鍾時間，他的各項指標就開始恢複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一直在他旁邊安慰他的緣故。”
“不是好多植物人也是親人陪著陪著也就醒了嗎？”護士感歎著這個世間親情的神奇，愛的偉大。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為了救孩子，連轎車都能抬得起來，這一樣是不可想象的事。
陳威廉默默點頭，叫人退下。
中午的時候，楚涵去幫著取檢查報告，經過走廊時不小心跟陳威廉撞個正著，手背疼了一下，不料竟然是被陳威廉手中的紙給劃傷了，一滴血浸染在紙張邊緣。
楚涵從顧朔那裏知道這位在醫學家算是個奇才，享譽國際，深怕自己的血玷汙了他手中的報告，很是抱歉。
陳威廉反而扶住她，安撫道：“報告可以重新打印，你的傷口讓我幫你處理。”
男人彬彬有禮，行止得體，楚涵反而不好拒絕。
其實也就是消下毒，貼個創可貼的事兒，應付一下就行了，他也沒放心上。誰知道她一走，陳威廉將擦拭過她傷口的棉花球裝進特製容器裏，又加了幾道封，仿佛那是什麼稀世樣本。
顧朔眼皮子莫名跳動了一下，正要出門找楚涵，楚涵推門進來。他下意識地將她打量了一翻，視線落在她手背上。
“怎麼回事？”
“被紙劃了一下，不礙事。幸好陳威廉幫我包紮過了，他可真是個好人。”
看小家夥一臉花癡笑，顧朔臉黑，你這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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