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被顧朔一爪子拎上車了。
“輕、輕點,扯掉了!”她這偽裝不容易啊。
顧朔哪裏輕得了,將人丟在沙發上,命令道:“把你臉上那東西給我卸了!”
楚涵抖抖索索卸了妝,露出本來麵目,顧朔黑著臉,將人勾進懷裏,啃了下去。
楚涵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被肯腫了,不一會兒就聞到了血腥味兒。但她沒有推開顧朔,反而忍著疼將受到驚嚇的男人抱得緊緊的。
在鬼屋的時候,剛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們甚至來不及多說幾句話就必須去應對那些掩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不然所有隱忍都會變成白費。
而現在,顧朔心裏壓抑的那些委屈難受一股腦兒全都宣泄出來,恨不得將這個小女人吞進肚子裏去,讓任何人都休想再動她一根毫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朔才鬆口,楚涵窩在他懷裏,慢慢等著他的情緒被安撫下來。
“他怎麼樣?”
楚涵問的是蕭策,毫不意外惹來顧朔一記冷眼,“手術還算成功,暫時死不了,但傷很重。”
“我能去看看他嗎?”
顧朔沒有拒絕,讓司機將車開到蕭策下榻的醫院。
這裏把守很嚴密,沒有顧朔的允許,即便是楚家人都進不去,然而這裏卻來了一個人,怎麼說也不走,那就是上回幫楚老爺子做手術的陳威廉。
“你怎麼來了?”顧朔如今對這個醫生極度防備,楚涵一下就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淩然氣勢,忍不住多瞧了陳威廉一眼。
她一直沒太在意這個醫生,此刻一看除了帥氣之外,似乎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你說人家都沒請你,你這麼熱情非要替病患看病是幾個意思。再說這件事應該很保密吧,他竟然敢堂而皇之地過來,而且還專挑了顧朔離開的時候。。
片刻前陳威廉還擺出一個醫學家救死扶傷的高尚姿態要進去為“楚涵”診病,轉頭顧朔回來,他這姿態立刻消散得一點不剩,非常紳士地說道:“聽說楚涵受了傷,我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顧朔笑得十分有風度:“我還以為我的消息封鎖得夠厲害了,沒想到還是讓外人聽到風聲。”
是的,一個外人就將陳威廉這份不合時宜的造訪排斥在外。
陳威廉豈是看不懂這些大人物臉色的人,“我本來這是在這家醫院實地考察,不巧看到三少你,所以順道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的確有些冒昧。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陳博士客氣了。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病人剛做完手術,還未度過危險期,實在不方便見人。”
陳威廉沒有多說,離開。
直到進了病房,楚涵才問顧朔:“你在防他?”
她記得顧朔以前讓她離這個陳威廉遠點的。
顧朔這次沒隱瞞,很坦白地說道:“上次,你手指受傷,他似乎想采集你的血樣做研究。”
楚涵臉色一下煞白。
“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但肯定不簡單,所以,以後看到他,不要跟他直接接觸!明白嗎?”
顧朔沒有追問楚涵秘密的意思,想來這個小家夥大概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身上是怎麼回事,不然她不會那麼諱莫如深。
楚涵張張嘴,有些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那頭,陳威廉也走出醫院,打通了加國的電話。
等得焦急的男人立刻接通:“她怎麼樣了?”
陳威廉很實誠說道:“這個不好說。”
那位不滿了:“有什麼不好說的?”
陳威廉讓他稍安勿躁,“我打聽了多方消息,有人說中槍的女子死了,但顧家這邊封鎖了消息,連病房都進不去,但我有看到醫生護士的確有過搶救跡象。”
那邊沉默了半晌,才道:“她當然不會有事,我能感覺到。”
陳威廉差點翻白眼,你能感覺到你還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是想幹嘛?
不管這話是不是自欺欺人,陳威廉也不好頂回去,隻得安撫道:“有三少在,應該沒事。”
那邊的氣息突然變得冷冽:“有沒有事,都要給我把罪魁禍首拎出來!這一槍她不能白挨!”
陳威廉很想提醒他,就算楚涵真是他的小貓咪,但如今這隻小貓咪是有主的,而且主人還來頭不小,真輪不到他來瞎操心,一不小心越了雷池,弄成兩國邦交之爭那就不好。
但口頭上他還是安慰道:“我知道怎麼做”
蕭策沒有清醒,失血過多,之前還有短暫失血性休克。現在雖然搶救回來了,但一切還不好說。
楚涵快淩晨了才從這邊醫院出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懷疑,顧朔沒有親自送她,而是讓保鏢送她回蕭澤熙所在的醫院。
出門時,顧朔沒忘記叮囑她跟男人保持距離。別因為什麼關鍵時刻就不拘小節了,小心他的搓衣板不饒人。
楚涵這邊剛下車,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打發了顧朔的保鏢,沒一會兒陳威廉就走過來了。
“聽說你跟楚涵是同學,能聊一會兒嗎?”
顧朔將消息封鎖得太死了,裏麵發生了什麼,竟然一點風聲都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