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歡站在門外,想到當年清芝帝妃的事情,再聽聽裏麵傳來的話語,隻覺得無比糟心,但眼下她不適合在這待太久,隻好先躲到一旁。
等了半個多時辰,房門被打開,天帝從屋內走了出來,陰沉著一張臉,拂袖離去。
直到天帝離開了禁地,拂歡終於鬆了口氣,趁機溜進了那間房裏。
……
屋子裏,殘存著曖昧的氣息。
拂歡進屋後,便見一女子披頭散發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麵色憔悴蒼白,卻掩蓋不住她驚人的容顏。
此時,春萌正睜著眼看著天花板,雙目放空,眼角不時有眼淚劃過。
一眼看去,整個人充滿著絕望。
拂歡見到此景,抿了抿唇,手一揮,將自己的身形隱現,接著手腕一揚,在門口設了一道屏障。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床榻上的女子,已經注意到了拂歡,視線正凝在拂歡身上。
“你叫春萌?”拂歡想到剛才在外麵偷聽時,天帝就是這麼稱呼她的。
春萌從床榻上坐起,隨手拿起一件輕衫,披在自己的身上,隨即看向拂歡,“凰女。”
春萌的口氣,十分篤定。
對此,拂歡倒是有些詫異,她雖隔三差五來此更改咒術,卻從未見過春萌,她竟然會知道自己。#@$&
“你身上的氣息,與那門外的咒術,如出一轍。”春萌出聲解釋,接著,又道一句,“你怎麼會來這裏?”
拂歡聞言,上前幾步,走到春萌的床榻邊坐下,麵上神色堅定,緩緩的道,“你想離開這裏麼?”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春萌自嘲一笑,環抱著雙膝,整個人瘦的可憐。
拂歡咬唇,一雙鳳眸內,透出幾分幽深,“你若想離開,我有辦法帶你走。”
春萌一怔,眸光緊鎖在拂歡身上,神情染上些許戒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這是司卿的心願。”
……
“司卿……”聽到這個名字,春萌低喃一聲,接著沉默了許久。
半晌,拂歡剛要出聲詢問春萌的想法,卻聽春萌淡笑一聲,無奈的開口,“原來,那日是因為你。”
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司卿才將她又送回了這裏,繼續受著天帝的淩辱。
而現在,這個女子又忽然出現在她麵前,為了司卿而救她,那麼他們之間,必定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既然是司卿的心尖人,她不能讓對方如此冒險。
“因為我?”拂歡微微蹙眉,聽不太懂春萌的話。
春萌微微一笑,“沒什麼,天色不早了,你快走吧,以後沒事不要來這裏了。”
“你不走?”拂歡秀眉皺的更緊。
隨即,站起身來,催動鳳凰神力,指尖泛出一道紅色的靈光,對準了春萌的眉心。
春萌剛想脫身,卻發現自己被靈光罩著,無法動彈。
“你這是做什麼?”春萌瞪大眼看著拂歡。
拂歡沒有說話,嘴裏默念著口訣,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漸漸滲了出來,麵色也越發的蒼白,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春萌看出了拂歡的不對勁和不適,可饒是如此,拂歡依舊用那紅光罩著自己。
良久,春萌忽然發現,身旁的床榻上,漸漸顯出一個身形,從透明的輪廓,變的越來越清晰,直至顯出眉眼……
“噗……”
拂歡驀地撤回靈氣,血氣上湧,吐了口血,臉色宛如一張白紙。
“這是我用鳳凰神力其中一項禁術捏造出來的假靈,是用你的半個靈魄而形成的,因此有血有肉,渾身上下充滿著你的氣息,又熟知你的心性與習慣。”拂歡說罷,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春萌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摸了摸身旁那與她如出一轍的女子,緊皺眉頭,看向拂歡,“這等禁術會耗費畢生修為,你是不是瘋了?”
她與她非親非故,她竟然為了司卿,耗盡修為,用禁術捏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形出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這禁術,世間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所以你可以安心的跟我離開。”拂歡忍著胸腔內的疼痛不適,壓低聲音開口。
她已經想好了,既然紫微大帝說她將有大劫,那麼她在這個節骨眼修為盡失,定能順利隱瞞此事。
而且修為這種東西,以後時間久了,漸漸也就恢複一些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走。”拂歡適應了一下後,起身拉住春萌的手臂。
春萌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可看到那個與她一模一樣的人形後,心內的顧忌小了許多,對著拂歡點下了頭。
拂歡用最後一絲靈力,將春萌收進青華大帝給的玉瓶裏,隨即隱匿身形離去。
床榻上,那半靈魂製成的人形緩緩睜開眼,與先前的春萌,毫無差別。
……
拂歡身體不適,將春萌帶入下界後,先將春萌安頓在了一個幽靜的山洞裏,叮囑春萌先別亂走,等司卿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