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蹙得更緊,“季雲天,你是不是喝醉了?”
“對呀……”他傻乎乎地笑了一聲,“所以我要見你……”
林冉無語,這兩者之間有因果關係嗎?跟喝醉酒的人,是講不通道理的,她深刻地明白這一點,隻是沉默了兩秒,她開口問道,“你在哪裏?”
“樓下……”緊接著,又是傻嗬嗬的笑聲,“下雪了,真漂亮……”
林冉嘴角抽了抽,下雪?五月飛雪?這得多大的冤情啊!不用說,季雲天那個醉鬼,肯定在梨花樹下,將漫天梨花飄當做了雪花!
她萬般不情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穿外套,一邊說道,“保鏢呢?他有沒有跟著你?”
“被我趕走了呀……”天真純良的聲音。
“……”林冉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為什麼她那麼倒黴,非得管那個折磨侮辱她的男人!更鬱悶的是,他現在喝得醉醺醺的,她擔心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還不敢找人幫忙,隻得自己一個人去將他弄回來。
林冉攜著一股子怨氣,風風火火地趕到中庭的梨樹林,一顆粗壯的梨花樹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子慵懶地趴在長椅上。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白色的花瓣飄落在他身上,俊美無儔的臉龐染上了薄薄的酒意,就如暈染開來的胭脂,他那雙豔麗的丹鳳眼微微上挑,帶著三分慵懶,三分迷離,癡癡地望著頭頂上方的梨樹。
林冉在那一瞬間,踏著漫天的花瓣而來,猶如墮入夜間的精靈。
他的視線從梨樹移到踏花而來的林冉身上,輕聲笑,“阿冉,你來了。”
她皺了皺眉,因為他那句肆無忌憚的稱呼。
“你喝了多少酒,渾身都是酒氣。”
他嘻嘻笑,“也沒有多少……”
她冷著臉走到他身邊,彎腰,居高臨下地伸出右臂,“起來,回房間休息。”
他纖細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手掌上,她用力一拽,沒有將他拉起來,反而被他猛然一把拉進懷裏,濃濃的酒氣撲麵而來,她單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惱怒地嗬斥,“季雲天,別再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他委屈地嘟了嘟嘴,那雙豔麗的鳳眸泛起了淡淡的水霧,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林冉快要瘋了,到底是誰受委屈了?她已經快要被他欺負死了好嗎!
“放開我!”
“不放……”他得寸進尺地將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胸膛上,瘦削的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絲,小狗狗撒嬌般磨蹭著她,軟綿綿的輕語,“阿冉乖,我要抱著你睡覺……”
季南城站在五米開外,借著幽暗的燈光,將兩人相擁的情景悉數收入眼底,他臉色沉冷,眸中噙著噬骨的寒意,四周的空氣漸漸凝結,化作冉冉寒冰。
季雲天將懷中人抱得很緊,越過她的肩膀,望向站在遠處的季南城,他唇角泛起懶洋洋的笑,細長的鳳眼挑了挑,眸色清亮,哪還有醉酒之意。
林冉怒火中燒,氣得快吐血,她剛打算使用暴力手段甩開他,突然感覺耳垂上觸碰到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她渾身一僵,發現他竟然吻上了她的耳垂!
控製不住的生理性厭惡感襲來,她狠狠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咬著牙說道,“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