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密密地吻著她,她就像一隻木偶,任由他擺弄。
她這副無趣的姿態,更加激起他強烈的征服欲望,心底有個聲音在咆哮,將她撕裂,狠狠地毀掉,但理智又在提醒著他,她現在懷著他的孩子,不能傷她……
最終,他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化作狂暴的吻,打上屬於他的烙印。
眼看就要做到最後一步,他驟然將她抱緊,頭部抵在她的脖頸間,低沉黯啞的聲音氣息紊亂,“睡覺。”
林冉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幾分,後背緊貼的那具胸膛滾燙熾熱,硬邦邦地硌得她難受,難以啟齒的地方被他咬出血印,很疼,她咬著牙隱忍,一動也不敢動。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她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緩緩舒出一口氣。
“快睡。”男人的聲音帶著不耐,下巴在她的脖頸上蹭了蹭。
她睜眼看著雪白的牆壁,輕聲說道,“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他明白她說的是被他替換掉的避孕藥,淡淡道,“放心,不過是普通的維生素,對你的身體沒有影響。”
林冉閉上雙眼,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空蕩蕩,一片冰涼,她慢吞吞地從被窩裏爬出來,怔怔地望著季墨深的照片發呆,他笑得那麼溫暖,就好像在安慰她,她眼睫一顫,眼淚嘩嘩地往下掉,一把抓過他的照片抱在懷中,難受地抽泣。
她哭得很傷心,眼淚不停地掉,卻壓抑著自己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她胸膛急劇起伏,臉頰憋得通紅。
“墨深,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肚子裏的孩子,應該弄掉,還是留下?
這是他留下的孽種,她斷然不想留下,但是如果弄掉他,那個男人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林家。
她絕望地哭泣。
“對不起,墨深,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她意氣用事,害死了季墨深,那個男人也不會這麼恨她,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都是她的錯,是她自作自受。
這段時間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侵入她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巨大的精神壓力將她的思維帶入極端,她鑽入牛角尖,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強烈的情緒波動侵蝕著她的理智,在她的心底種下一棵危險的種子,加以時日,用恐懼和壓力加以澆灌,這顆種子會發芽,茁壯成長,長成有毒的藤蔓,差點毀掉她的人生。
篤篤的敲門聲。
她抬起布滿淚痕的臉望向房門,腦子被鏽掉了一般,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匆匆擦去臉上的淚痕,啞著嗓子問道,“誰啊?”
“是我。”季雲天的聲音透過厚厚的房門傳遞進來,溫和如春風,“起床了沒?”
現在隻是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她就厭惡得犯惡心,她緊緊抓著季墨深的照片,手指關節微微泛白,臉上寫滿了嫌惡,冷冷道,“有什麼事?”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瞬,語氣透著輕快,“今天天氣不錯,一起晨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