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忘,我記得很清楚!”季雲天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放緩語氣,“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季家的財產,我會一一掌握到手裏。林冉現在病得很嚴重,需要治療,給她安排治療,好嗎?”
潘錦如冷笑,“割破了手腕就是很嚴重?我看她隻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罷了!我們已經讓下人將靜園裏麵的利器全部收了起來,還讓下人時刻盯著她,她不會再傷害到自己的,你就放寬心吧。”
“利器收了起來,有用嗎?”季雲天麵無表情地說道,“她如果真的要自殘或者自殺,她還有很多種選擇,比如將頭埋在水裏溺斃,比如用頭撞牆,比如用絲襪纏在脖子上,對了,她還可以選擇跳樓,你防得住一次,防得住十次百次麼?”
“你想多了,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潘錦如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少奶奶要跳樓了!”
“咣當”一聲,季雲天起身動作太猛,掀翻了椅子,他看也沒看潘錦如,朝著門口狂奔,他從主宅一路狂奔到靜園,胸腔裏的心髒幾乎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腦海裏不由自主地冒出林冉躺在血泊裏的情形。
不,你不能出事,林冉,我不準你出事!
季雲天飛奔到靜園門外,一腳踢開院門,雙眼赤紅地站在院子裏,抬頭望向三樓的陽台,喘著粗氣大吼,“林冉,你給我下來!”
三樓的陽台上,林冉穿著一條白色真絲吊帶睡裙,長發披散在肩頭,她赤著雙足,坐在高高的護欄上,雙腿一前一後地搖擺,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臉上露出輕鬆愜意的表情,就好像她現在不是身處危險的高空,而是悠閑地度假一般。
季南城站在她身後,距離她不到兩米,和季雲天一樣,他看起來也很狼狽,墨黑的發絲被汗水濕透,貼在額頭上,白襯衫扯開了幾顆紐扣,露出急促起伏的胸膛,他白皙俊美的臉上染著淡淡的緋色,看得出,他也是一路飛奔而來。
季南城聽到季雲天的叫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別叫,你會嚇到她!”
季雲天臉色一變,閉上了嘴巴,唇線繃得很緊,緊張地看著季南城向林冉靠近。
一瞬間,靜園裏安靜得可怕,隨後趕來的潘錦如等人也不敢開口說話,隻能站在院子裏,僵硬地抬起脖子,緊張地望著季南城和林冉。
林冉半個身子都吊在空中,微風吹來,撩起她垂在胸前的發絲,拂起她及膝的裙擺,就好像要將她吹跑一般。
她絲毫不以為意,仍舊歡快地搖晃著自己的雙腿,嘴裏小聲哼著曲調,殊不知,她現在的處境,令樓下的人膽戰心驚,隻怕風太大,都會將她吹到樓下,他們都屏住呼吸,緊張地攥拳頭。
隻有潘錦如,看著搖搖欲墜的林冉,心裏泛起快意,掉吧,趕緊掉下來吧,肚子裏的孽種就此消失了才好!
季南城一邊向林冉靠近,一邊思考,如果他衝上前去,從背後抱住她,很有可能驚嚇到她,斟酌片刻,他緩緩伸出右手,放柔和聲音,“林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