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淡淡道，“沒什麼，有點癢，我撓了撓。”
“可我怎麼覺得好像有點腫啊……”
“沒有啊，那是你的錯覺！”
“哦，這樣啊。”
小蘇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想起從主宅那邊傳來的命令，她為難地看了看林冉的臉色，猶猶豫豫地說道，“大少奶奶，老夫人剛剛傳話過來，說是……說是讓你準備一下，馬上去做手術……”
“咣當！”
林冉手中的叉子砸落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僵硬地抬起頭，“做什麼手術？”
“說是去陸氏醫院，做胎兒DNA鑒定手術……”
林冉眼神突然變得空洞，神色一片荒蕪，她手指緊緊攥著桌布，一字一頓地說，“他們不相信這個孩子是季家的骨肉。”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或許，或許……”小蘇慌亂地想要找理由安慰她，可是半天都找不出借口。
“我要去找老夫人，我要當麵跟她說清楚！”
林冉霍然站起，氣勢洶洶地往外衝，小蘇擔心她出意外，連忙小跑著跟在她身後。
“大少夫人，您不能出去！”當她們衝到靜園門口時，兩名保鏢擋住了林冉的去路。
林冉麵無表情地說道，“讓開，我要去見老夫人！”
兩名保鏢盡職盡責地擋在她身前，“對不起，大少夫人，沒有老夫人的命令，我們不能放你出去！”
林冉氣得渾身顫抖，大聲叫道，“小蘇，給老宅那邊打電話，我要求見老夫人！”
“好的，大少奶奶。”
小蘇飛快跑回靜園，一通電話打到老宅，老夫人聽說林冉要見她，不由皺了皺眉，沉吟了兩秒，才道，“讓她過來吧。”
當林冉重新踏入季家大院的時候，仆人們紛紛神色古怪地看她，鄙夷的，嘲諷的，甚至悄悄議論說她偷漢子的，她統統視而不見，馬不停蹄地闖入書房。
書房裏，不止老夫人，季南城也在。林冉看都沒看他，麵無表情地盯著老夫人，開門見山地說道，“老夫人，我肚子裏懷的是季家的種，我拒絕做手術！”
老夫人看了一眼她的腹部，淡淡道，“這件事你說了不算，等檢查結果出來，一切都有定論了。”
林冉激動地說道，“您難道不知道現在做胎兒DNA鑒定手術需要抽取羊水嗎？這是損害性檢查，會對胎兒產生影響，增加流產幾率的！”
“我知道，抽取羊水不過是增加流產幾率，又不是真的流產，我情願增加風險，也不願意養一個野種！”
“野種？嗬嗬，罵得好啊！”林冉已經氣得臉色發白，語聲急促又尖銳，“可不就是野種麼！你們當初逼我懷孩子，現在懷上了，又口口聲聲罵他是野種，既然你們這麼糟踐他，那我現在就弄掉他好了！”
話音未落，她飛快地衝到書桌前麵，雙手抱起桌麵上的壽山石雕，高高舉起，看那架勢，竟是想往自己肚子上砸去。
老夫人駭了一跳，連忙叫道，“住手！”
“你們不是說他是野種麼，除掉不是更好，著什麼急，住什麼手！”林冉雙手抱著壽山石雕，怒容滿麵地大叫，“我現在就弄掉他，看你們還拿什麼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