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喬壓低嗓音,“當然能,我可是化學講師,鼓搗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那我就放心了。”林冉倚在她手臂上,麵無表情地說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恢複自由。”
“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這一回,一定能行的。”
“但願如此吧……”林冉用近乎貪婪的眼神盯著窗外廣闊的天空,她真的被囚禁怕了,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那個早晨,對於季南城來說,永生難忘。
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城市,灰蒙蒙一片,他剛起床,就接到林冉所在的醫院打來的電話,打電話的人說,林冉失蹤了,而他派過去照顧和監視林冉的三個人,全部被迷藥放倒,躺在林冉的病房裏麵昏迷不醒。
林冉一直被軟禁在醫院裏麵,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得到那種噴霧型迷藥。
唯一的可能,她從顧小喬那裏拿到了那種藥。
難怪,她昨天以死相逼,堅決要求見顧小喬,原來,她們早就串通好了。
季南城麵色鐵青,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青筋迸出,他靜靜矗立,不發一言,四周的空氣漸漸凝結,滿滿凝上寒冰。
良久,他猛地打向桌麵,一隻古董花瓶啪地一聲落在地上,碎片四濺,一塊細小的碎瓷片飛過他的脖子,留下一道淺痕,血如同紅線一般滲出,剛好位於林冉給他留下的那條傷痕的下方,一上一下,兩道傷口,煞是刺眼。
他麵無表情地踩著碎瓷片,朝著衣帽間走去,如同往常那般,動作優雅地換上襯衫西裝,再仔細打上領帶。
“喂,季南城,我要見你。”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手機又響了,居然是那個偷偷跑掉的女人打來的。
他緊緊握著手機,聲音低沉,“該死的,你還敢打電話過來,馬上給我滾回醫院!”
林冉清冷的聲音傳來,“我再重複一次,我要見你,在寧安橋,你一個人過來,不許帶任何人。”
說完,不等他回答,她匆匆掛斷電話。
季南城“嘭”地一拳捶在牆壁上,暴怒的眼神一片血紅,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掛他的電話,等他捉到她,一定讓她好看!
寧安橋位於近郊區,在這種霧氣茫茫的清晨,很少有人從那裏經過,當季南城駕著汽車抵達橋頭的時候,他遠遠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她似乎很怕冷,頭上戴著絨線帽,脖子上還裹著圍巾,獨自一個人背對著馬路站在河邊,瘦小的身軀在空曠的河堤邊顯得分外惹眼。
“你來了。”林冉聽到沉重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微微一笑。
季南城臉上看不出情緒,一步步向她靠近,“為什麼要逃,既然逃了,為什麼又要見我?”
她偏了偏頭,露出可愛的笑容,“因為,我想見你最後一麵啊。”
她雙手背在背後,一步步往後退,一邊倒退,一邊說,“季南城,你想盡辦法折磨我,是因為你恨我對嗎?其實我挺能理解你的心情的,因為我也恨你,也很想折磨你……”
她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在跟陌生人談亂今天天氣如何,她的雙腳已經離河堤越來越近,不知真的,季南城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低聲嗬斥,“不要再往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