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一僵,望著他精壯的胸肌,蘇韻自知逃跑無門,於是伸手環上覃亦程的脖子,嫵媚道:“覃總你胡說什麼,我是想讓你先去洗個澡,我……準備一下。”
她的話酥到了覃亦程的骨子裏,望著身下的可人兒,覃亦程刮了刮她的鼻尖。
“等我一下。”
“嗯。”
蘇韻乖巧地點頭,垂眸看著他一點點退下,光著腳走進浴室。
躺了幾秒鍾,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她才連忙從床上爬起,整理好衣服後,拿上公文包朝門口走去。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回頭看著亮著燈光的浴室,鼻腔裏發出哼聲,冷笑著折返回到床前。
輕手輕腳地將地上的衣服拾起,轉身快步跑出客房。
望著手中覃亦程的衣物,她暗暗後悔不應該多喝。
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險些讓她把自己的清白給交代了。
電梯抵達一樓,她踏了出去,瞥見門口旁的垃圾桶,順手把覃亦程的衣服給塞了進去。
隨後哼著小曲離開酒店。
敢占老娘的便宜?我讓你光著腚回家!
走出酒店門口,站在路牙邊上準備打車回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街道上的車子越來越少。
夜有些涼,她想起剛剛覃亦程同樣微涼的手,垂眸看著傲人的36D,下意識地將衣領扣緊,把職業裝的裙擺拉低。
媽媽,要是你還在,看見我活成現在這樣,一定會很生氣吧?
十八歲的時候蕭淑珍去世,她連高中的畢業證也沒拿上,從那以後就一直在做公關,混跡在易城的最底層。
至今二十三歲,已做了五年。
期間她想嚐過換工作,像別的女人那樣光鮮亮麗地上班,提起工作的時候能夠抬頭挺胸。
然而她一沒學曆,二沒關係,三沒金錢,能夠在易城活下去就不錯了,還哪裏有資格對工作挑三揀四?
“哐。”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她的麵前,車上下來一位司機,雙手合十壓在身前,恭敬地走到她的跟前。
“小姐,先生請你上車。”
蘇韻的水眸如一汪平靜無瀾的清泉,緩緩抬頭看向賓利後座,裏麵似乎坐著一個男人,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
轉目看了眼車牌號,她握了握拳,挺直腰杆繞到後座。
司機替她打開車門,她說了聲謝謝便鑽進了車內。
車內有著一股濃鬱的香水味,蘇韻認得,這是Dior的金色女郎,是柳美惠最愛的香水。
後座的男人正是蘇韻的父親,易城影視公司的最大股東,蘇文豪。
也是蕭淑珍用生命去愛了一輩子卻得不到的男人。
“來了?”
蘇文豪敲了敲司機後座,司機心領神會地載著他們兜風,以免被記者拍到。
“有什麼事麼?”
蘇韻冷冷地開口,眼前的男人有著一臉慈祥的麵貌,然而卻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當年蕭淑珍就是被他這副嘴臉騙了,稀裏糊塗地成為了他的情婦,可憐得生孩子的時候竟沒有一個人陪同。
全都是因為眼前的男人。
她壓在大腿上的雙手用力捏著裙子,臉上卻擺出了雲淡風輕的模樣。
蘇文豪從後視鏡裏看著越來越小的連碧酒店招牌,語氣溫柔地問:“韻兒,你認識覃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