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摔在地上,蘇韻更頭暈目眩了,眯著水眸看蹲在身側的蘇淩峰,恐懼不安壓迫著她的神經。
她現在才知道,蘇淩峰謙和溫柔的麵具下,竟藏著一顆充滿暴力傾向的心,哪怕她是女人,也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暴戾。
腦袋疼,臉上疼,雙肩也疼,體無完膚的蘇韻眼角滲出一顆顆淚珠,痛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她這副模樣並未能讓蘇淩峰停下手,反而讓他內心的惡魔蘇醒,她越是嬌弱無力,他越是興奮。
抬手,再次一巴掌落下,這回蘇韻是徹底倒在了地上,頭暈得厲害,要不是被拖出桌底的時候撞得頭暈,用防狼術至少能反被動為主動。
蘇淩峰還想再次動手,卻見一團白色的東西從她的口袋裏掉了出來,落在他的腳邊。
那是一份被蘇韻折疊起來放在口袋的文件,他狐疑地拿了起來:“這是什麼?”
“不,不能看!”
蘇韻大驚出聲,想要把文件奪回來已經晚了。
蘇淩峰打開文件,粗略看了一遍後,有些意外地看著蘇韻:“蜜思的合同?你到我這裏來,就是為了拿這個?”
這時蘇韻已經喘過氣,扶著沙發坐了起來。
雙頰疼得要命,她抱住雙臂,帶著些乖嗔道:“不然你這裏還有什麼能讓我拿的?蘇淩峰,你有必要對我下這麼狠的手?”
看見蜜思的合同後,蘇淩峰臉上的陰狠斂去,換上了平日裏溫柔謙和的模樣,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我以為你找……”
“找什麼?難道你這裏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蘇韻明知故問道。
原本她還不確定蘇淩峰是不是真的虧空,之前所有的懷疑都隻是一種猜測。
但現在她確定了,蘇淩峰就算沒有虧空公款,也一定做了什麼不能見人的事,否則剛才也不至於要下如此重手。
這些事,是他的死穴。
“沒,我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倒是你,好端端溜進我這裏偷合同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覃亦程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我拿不下他,爸爸很生氣,可覃亦程本身就是浪蕩公子,留不住他我能有什麼辦法?隻好偷偷拿蜜思的合同去簽下來,將功補過,也想再試試看,能不能和覃家攀上關係。”
她說得動情,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嘴裏說著謊,卻被她的表演演成了真。
“我隻是想回家而已,為什麼那麼難?”
蘇韻的話蘇淩峰並沒有全信,隻是抓起她的手,滿臉色相地盯著她的盈盈秋瞳。
替她擦去淚水,他說:“我就說沒有不喜歡錢的女人,蘇韻,比起覃家,我這可是隨時都歡迎你,隻要你乖乖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他充滿色氣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著,說著就把手壓在了她的腰間。
蘇韻反應極大地一把推開他,身子退到沙發的邊緣,瞪大水眸警惕地看著他。
“蘇總,你在說什麼,我隻是想回家而已,我也隻把你當成親哥哥,請你不要這樣。”
忍住,乖巧,單純,乖巧,單純。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這場戲必須演到底,必須讓所有人對她都不設防,才能混進董事會,把他們一個個踢出易城影視,讓他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