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覃亦程望著她深陷痛苦回憶的眼眸,遠山眉微微蹙起。
從她細細回憶的模樣看來,要麼這件事對她打擊非常大,要麼早在小時候,她就喜歡這個竹馬了。
要麼,兩個都是。
然而覃亦程沒有和死人爭寵的習慣,故意用著輕鬆的語氣說:“他叫Diamond,我們通常喊他D,最近蜜思很忙,我無暇顧及健身房的事,請他回來當店長,替我看店。”
“Diamond?外國人?”
他的話讓蘇韻眨了眨眼,眼內的火光消失,又重新縮回了記憶深處。
“鑽石?”
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用鑽石的英文當英文名?
“他叫什麼名字沒人知道,好像是最近才到易城的,但他是華夏人,具體家鄉在哪,也沒人知道,至於他的英文名,據他所說是以前工作的朋友喊出來的,因為他身上有鑽石的紋身,所以他們就喊他Diamond,後來索性喊D。”
那個男人十分神秘,對於過去和背景,他總是閉口不談,就連他的真實姓名,他也沒有提起過,隻說這麼多年來身邊的人都喊他D,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真實名字叫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習慣別人喊他D以外的稱呼。
所以覃亦程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誰都有一段過去,既然過去了,沒必要再提。
“你這個老板,聘請員工也不看看身份證?”
這話調侃的成分比較多,蘇韻知道,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又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D隻是和記憶裏的小男孩有些像而已。
“他長得那麼帥,臉就是身份證,更何況他工作能力很強,也很老實,身份證這東西就不重要了,更何況易城是我的地盤,他敢在我地盤鬧事?”
這可不是他吹,隻要覃家不垮,易城有誰見著他不得點頭哈腰的?
“對了,那個小男孩叫什麼名字?”
“傅傾城。”
傅傾城?
還真是個驕傲狂妄的名字。
和D那張溫和靦腆的臉格格不入。
既然是讓蘇韻難過的回憶,覃亦程不願意再在這件事上繼續討論,轉換話題道:“今晚去駱家都聊了什麼?”
“聊什麼需要和你報備?”
蘇韻起身,拍了拍掌心,踱著步走到他的身後,扶著擂台邊緣的繩索道。
“我隻是好奇,隨口問問,你……哎喲!”
話說到一半,脖子忽然被人從後方圈住,接踵而來的是一股蠻力壓在脖子上,整個人隨著脖子下壓的動作平躺在地上。
蘇韻扣著他的脖子,單膝著地,複製著他剛才居高臨下的眼神,睥睨他說:“他隻是問了我蜜思的狀況,最近募集的資金全投在了蜜思的股票上,害怕打水漂。”
她如是說道。
但覃亦程隻是聽她的複述就聽出了貓膩,以駱老在他麵前那副不客氣的模樣,對蜜思有什麼問題,駱老應該直接闖進他的辦公室問個清楚,不該從蘇韻這邊旁敲側擊。
做不合常理的事,歸結起來原因隻有一個:駱老想在局麵出現變化之前,確認蘇韻這枚棋子還有沒有可利用的餘地,要是沒有,就把她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