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這裏。”
咖啡廳內,坐在玻璃窗前的趙裴芸衝著門口的蘇韻揮了揮手臂,蘇韻坐在了她的對麵,身上還穿著剛剛那身運動服。
趙裴芸約的地方正好就在健身房附近,她就直接過來。
點了杯咖啡,她看著趙裴芸,似是在用眼神詢問她為什麼會約她出來。
趙裴芸摸了摸脖子,有些羞澀地說:“蘇小姐,我這麼唐突地約你出來,有點不好意思……覃總去了國外,給我們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期,我在易城沒什麼朋友,性格內向公關部的人也不怎麼和我來往……在家裏閑得慌,想著最近認識了蘇小姐,就看看能不能約你一起出來逛逛街。”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杯中咖啡的,擺出一副內向該有的模樣來。
麵對客戶和麵對其他人,她的表現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前者是用著很官腔、很端正的態度去進行協商或發言,而麵對後者她卻多了幾分靦腆。
對待工作和對待朋友,往往是需要不一樣的方式。
這讓蘇韻想起蕭淑珍剛去世的時候自己的模樣,那時候她還是個靦腆的小女孩,沒有了母親的保護,不得不學著如何去能說善道,就為了在易城活下去。
那時候的她,也沒有一個朋友。
許是理解趙裴芸的孤獨,她放輕了話語說:“喊我蘇韻就可以了。”
手握上咖啡杯手把,嘴唇碰到杯子邊緣前一秒,心裏忽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感覺:有人在盯著她。
警惕地放下咖啡杯,環顧四周一番,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
與此同時剛才那股強烈的感覺消失了,她揉了揉太陽穴,難道是最近為了蜜思的事太過於操勞,所以才會出現錯覺?
“怎麼了,蘇……蘇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看她好像身體出現了不適,趙裴芸假意關心地問道。
蘇韻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趙裴芸愧疚起來,說:“也是,最近蜜思的公關工作都是你在領導的,我好像不太識相,這會應該讓你在家裏好好休息才對,怎麼還把你約出來玩了呢,要不這樣吧,今天就到這,我們回去吧?”
說著就拿起桌麵上的東西要離開,蘇韻摁住她的手背,莞爾一笑:“不用,整天在家裏也是挺無聊的,你能陪陪我,我也不用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
尤其是覃亦程不在,小小的居室忽然就變得寬敞起來,讓她十分不自在。
“你真的可以嗎?”
趙裴芸臉上還掛著擔心的表情,身體卻很誠實地坐回原位。
蘇韻沒有往深處想,掛著淺笑點點頭。
趙裴芸坐下的瞬間,剛才那股強烈的感覺再次浮現,這一回她沒有四處張望,後背滲出了絲絲冷汗。
所有的血液都在倒流,手指霎時變得冰涼。
她有些慌張,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對勁,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溫熱的咖啡,這才稍稍定下心神來。
和上次被蘇芊茹的跟蹤不一樣,這一回的感覺很強烈,莫名的她竟然感到一絲恐懼。
因為不知道是誰在跟蹤她,不知道跟蹤她的人是善意還是惡意,所有的未知,讓她恐慌。
“哎呀,對了,組長昨天讓我給覃總彙報他上任以來公關部門的工作情況,我怎麼給忘了?不行,我得馬上給覃總打電話彙報。”